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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哥在那边毫无遮掩的直言不讳,弟弟韦祎小心翼翼补充一句,“只是些小道消息,这类传闻未必是真。”
陈平安笑道:“意迟巷和篪儿街已经是大骊最高门大户的地盘了,家家户户通往小朝会的条条青云路,逢年过节便有饮酒玩月投掷升官图的习俗,哪来的‘小道’消息?”
韦祎哪敢搭话。
韦闳却是直愣愣说道:“篪儿街不熟悉,即便是我们意迟巷,也分出个三六九等,如今我们韦家便不成气候了,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我们兄弟几个不成材,二弟还稍微好些,好歹饱读诗书,是个礼部郎中了,像我,嘴巴臭,看什么都看不惯,我若能当大官,就真是咄咄怪事了。”
韦祎听得冷汗直流。
陈平安指了指书案,笑道:“发牢骚确是一把好手,只是一味提出难题、症结却少有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册子上边的否定多了些,能够落实的方案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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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闳紧张万分,低声说道:“属下眼界狭窄,材力有限。”
陈平安微笑道:“倒也未必,如果说天资材力实在是天授,那么才干都是一点点历练出来的。”
皇帝陛下不请自来。
好像是皇帝宋和第一次涉足国师府。
国师府这边也没有大张旗鼓如何迎接,来了就来了。
也是,国师都没说什么,容鱼没提醒什么,那些秘书郎们哪敢如何。只是偶尔有人抬头,惊鸿一瞥窗外的亮眼黄色,便呆住。
容鱼带着皇帝陛下到了那间正屋官厅,搬了条椅子。容鱼在皇帝宋和这边,说话也是轻松随意的,得体自然还是得体的。
两位意迟巷韦家官员,因为微微侧身坐着,就有些背对着门口,他们过于聚精会神,便没有注意到已经抬脚跨过门槛的人物。
等到国师笑着起身,他们才回过神,好像来客人了,只是那位“贵客”与国师都已经落座。
宋和伸手虚按一下,示意两位官员无需起身,笑道:“你们继续聊正事,我就是来这边坐坐。”
本来已经没有那么紧张的韦家兄弟,当他们见到皇帝陛下笑吟吟坐在一旁,一下子就头脑空白,彻底懵了。
宋和也与国师一般,意态闲适,随意翘起二郎腿,问道:“你们家那个绰号韦胖子的孩子,叫韦赹对吧,听说他在菖蒲河开了家酒楼?平时生意如何?”
好像也就是拉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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