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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是个大雪天,那天塔西的雪下得老大,大到十米之外看不见任何东西,地面的雪垫得至少有两寸厚。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喘不过气。”
“就一月份的塔西,别说人,就连牲畜都不愿意靠近,可那天客栈偏生还有人敲门。老板没走,那天在客栈搞了个碳火烤肉,食材刚准备好,还没来得及烤,就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客栈还有没有空房间。”
“老板一听,人立马乐了。说哪个傻逼这个时候来塔西。”
周旭尧听到“傻逼”两个字,偏脸淡淡地瞥了眼杨东。
杨东没瞧见,舔着发干的嘴唇,继续往下说:“老板说有房间,对方沉默两秒,说她半小时后到客栈。”
“怎么说,电话挂断,我们都在讨论到底是什么人过来。我想象了好几个版本,没想到最后见到李摄影师是那样的状况……”
“就这么说吧,那形象简直不能看。她裹得跟那什么蝙蝠侠差不多,全身上下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开的那辆越野车被泥裹满,连车牌都看不清了,她自个腿上也全是泥,跟野人似的。”
“我跟老板听到动静出去帮忙,风吹得差点把人掀跑,李摄影师提了三个大行李箱,看见我俩,笑着招手让我们帮忙搭把手。”
“好不容易把行李弄进去,李摄影师留恋地拍了拍她的车,说已经报废了。进客栈,李摄影师脱掉帽子外套我才瞧见她的脸,才发现她就一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们仨坐在客栈大厅的火炉烤肉,她安安静静坐在角落,没什么话,也不主动夹烤盘上的肉。瞧着特孤僻的一个人,老板丢多少肉在她碗里她就吃多少,看得我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她在客栈住了二十来天,期间我还跟老板猜测李摄影师是不是遭受过什么刺激,所以大冬天来塔西受虐。后来熟了才知道她前段时间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痛苦。”
说到这,杨东啐了口口水,骂了句:“真他妈不叫人,这么对付一个小姑娘。”
周旭尧平静的面容上多了两分破裂,他皱着眉,开口问:“她经历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