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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嘶哑,像年久失修快随时要断了的琴弦:“是我太糟糕了,对不起,杳杳。”
行李箱就放在客厅的沙发旁,林杳拎起往外走,妈妈在难过了很长时间后原谅了爸爸那次,后来重新又恩爱起来。
可她做不到。
她走得很快,两只滚轮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发出咔咔声响。
闻野也跟在她后边。
林杳在路边拦了辆出租,闻野单手给她把行李箱抬进后备箱的,然后也跟着坐了上去。
“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去机场。”他沙哑的声音透出哀求。
林杳没阻拦,也没力气和他争执,上车后她就把头靠着车窗休息。
她做不来电视里演的那样歇斯底里,因为愤怒的情绪还离她很远,她只觉得太不真实了,恍惚得像做梦一样。
或许她就是在做梦,她只是在飞机上打了个盹,她根本还没见到闻野呢。
到了航站楼是晚上十点多,夏夜的晚风凉爽起来,因离着市中心远,空气好,她一抬头还能看到好几颗闪耀的星星。
林杳更确定自己是在做梦,电视里上演这种剧情的时候,都有一场倾盆大雨把两人淋得湿透,哪还有这么好的天气。
她去买票,下一班飞往伦敦的飞机在三小时后的凌晨一点。
她安静坐着等待,不动也不说话,她都走完了梦里的剧情,肯定很快就会醒来的。
直到机械的登机提示音响起,林杳还坐着,一动也不肯动。
闻野看向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喉咙像被什么烧灼腐蚀着:“杳杳,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林杳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全掉了下来。
像泄了闸的洪水,断了线的珠子,她再想骗自己一下都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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