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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说吧，”季夏没有同他客套的心思，“什么事。”

季樟摸摸脸，真到开口这一步又犹豫起来。

季夏看着他的脸，也不催促，一直安静地等他开口。

“我打算走了，去别的地方看看，以后都不回来了。”季樟心一横，想了一晚上的开场白终于说出口。

季夏移开视线，似乎没什么意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只要你不赌……”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看季樟这个样子，多半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自己也没必要一直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卧室里，季樟听见衣柜门打开的声音。

没过多久季夏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

“卡上有五千块，你带在身上应个急。”

季樟低头，看见桌上那张卡，又抬眼看季夏的脸。

这么多年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清，季夏从没这么心平气和坐下来给过他钱，每一次都是鸡飞狗跳，大动干戈。

如果季樟不知道季冠云生前真的给自己的留下过一份财产，他或许会觉得季夏这么做已经可以了，他们俩之间，最后还能罕见地圆满下二十多年都不曾存在过的手足情谊。

可季樟现在只觉得面前的人虚伪、肮脏、可笑。

他盯着季夏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丁点的伪善，可季夏只是坦荡地看着他，等他收下那张卡。

季樟不禁想起季冠云还活着的时候就对季夏无条件地溺爱，无论季夏做什么，都只在他这个私生子面前说季夏好话：“季樟，你对待哥哥要更尊敬一点。你哥哥脾气骄纵了些，但人是很好的，你千万不能记恨他。”

季樟到今天终于明白，虚伪的不止是季夏，季冠云更伪善，也更让他恨。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声喊了句“哥”，这也是季樟成年之后唯一一次这么叫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