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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赵扶苏皱眉：“什么死不死的，前些年伤至一息也未见有活无常将你钩了去，且活得长久。”

蒙恬给他倒了一杯酒，“不说什子死活不死活，我还未和你喝过酒，来一杯？”

赵扶苏摇头：“行军喝酒是大忌，碰不得，你也别碰。”

蒙恬笑：“好，听我家公子的，都不碰！”

赵扶苏明明未饮酒，耳尖却捎了抹红，怎么都消不散。蒙恬瞧见却笑开了眼，抬手揉了揉他的发。

〔捌〕

李斯带着三十精兵而至上郡，是三日后的傍晚。腊月时节风冷冽刺骨，瞬间渗入皮肤，冻得骨头发疼。

金甲兵一到，便卸了蒙恬的刃，让其无利器反攻，只得被两个金甲兵压制得死死的。

赵扶苏从内营出来见状，神色凛然：“李相，这是何为？”

李斯坐在马背上，使一个眼色过去，身旁的使者便从怀里掏出明黄色的帛书，恭敬地奉于赵扶苏面前。

赵扶苏接过，看完遗诏所写却面不改色，他只道：“这是君父所想？由我携万两黄金，七丈白缎殉葬？”

李斯道：“是，这是中车府令赵高大人亲眼见陛下拾笔所下，绝无半分虚假。”

他从腰侧扣刀内将利刃出鞘，甩在赵扶苏脚下，细小的黄沙被激起尘埃，扫在他的白袍裙袂上，“公子扶苏，请吧。”

蒙恬奋力挣脱金甲兵的桎梏，三步做两步挡在赵扶苏身前，以肉身作盾，“陛下向来龙体康健，如今尚未册立太子，你就急着送来遗诏，李斯，你安的什么心？！我看谁敢从我身边杀了公子扶苏！”

他吼得声嘶力竭，可李斯却连眼都不抬：“蒙将军，你不为自身着想，可也得为你弟弟，和这几万亲兵着想啊。”

蒙恬猛地一怔，目眦欲裂：“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