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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接下来说些什么，他还没想好，其实能说的无非就是那三板斧，他在以前就已经说尽了。大徒弟听了他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小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要什么。我连你留下都不敢奢求，又怎么会妄想你也爱我？”

他听起来委屈极了。学术狗最受不了他这种可怜样，放在平时早就心软得去哄他。但此刻不得不硬起心肠，仿佛为了催眠自己一般，幽灵一样地念叨：“我们不合适。”

他想，与其说不合适，不如说不可能。

“你看，你是修士，我是普通人。我们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

大徒弟赌气地小声道：“那我不修炼了。”

学术狗拍他一下，无语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我有教过你这样吗？你这个年纪最容易冲动，总觉得为了爱情什么都能抛弃，其实傻得冒泡。”

“再说了，你才十六岁，天天待在山上，见过的世面又少，真的懂什么是爱情吗？”

大徒弟不作声，学术狗看他低着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搜肠刮肚想找些词安慰他，却被大徒弟打断道：“我喜欢你让你为难吗？”

他愣住：“什么？”

“我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纲纪，可别人说什么我从来不在意。”大徒弟的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好像砸在他心上。“我只想知道，我的心意会让你痛苦吗？”

“不……”学术狗艰难地小声吐出一个字，但是又觉得这样仿佛前功尽弃，只好闭嘴装哑巴。大徒弟擦擦眼泪，声音微弱地说道：“我只是喜欢你，不想要什么，这样也不可以吗？”

“……”

学术狗说不出“你还小，你不懂爱”这种话了，他甚至不敢看他，只好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大徒弟也不逼问他，懂事地说道：“既然师尊困扰，我便再也不提了。我给师尊上药吧。”

学术狗想拒绝，但大徒弟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抢先道：“伤口不处理不行，我没有别的想法。”

他话说到这个程度，学术狗只好答应。任由大徒弟把头上胡乱缠上去的纱布揭开，用清水冲洗伤口，药粉撒上去时他痛得闭了闭眼睛，却没说什么话。

“疼就说出来吧。”大徒弟说，“你受了好多伤。”

他顿了顿说：“都是些皮肉伤。”

“背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