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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受害者，他是施暴者。

展趣去了一趟外祖父家，他想去看看母亲。但是许多年没见过的两位老人见了他的时候却板着一张脸。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展趣可喜欢和母亲一起会外祖父母家了，他们慈爱幽默，和展父在家时候家里严肃死寂的家庭氛围完全不一样。

但是现在，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欢迎他。

“回去吧。”他的外祖父是一名退役军官，他干瘦的身体挡住了展趣想要闯入的道路，“我很高兴女儿的骨灰能被回来。但是不希望你们一家再来了。”

“你太像你的父亲了。”这结语似的话语叫展趣皱了皱眉，他想要反驳但是却被老人再次打断，“你越大，我们就越觉得心惊。家柔每每回来都哭着说她没教好你。展趣。回你自己的家去吧。”

这不是展趣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他。但是这是第一次从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

门被关上了。

展趣第一次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看着手机上硕大的“初一”两个字发呆，远远地想起小时候和母亲早期包汤圆的时光。其实他已经记不清具体内容了，只记得女人把准备好的原材料放到特意为他准备的小马扎上，笑眯眯的捏着和好的面团手把手的教他。

展趣开着车在帝都一直兜圈，初一的时候很多去上坟和拜年的，他的车被堵在了高架上。

旁边的那辆车上坐着向聊。

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小。

展趣张了张嘴。这个时候车流终于动了动，他看着那辆载着向聊的车向前驶去。

展趣驱车跟了上去。

那辆车在市一院门口停了下来。驾驶室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拉开后座的车门，他拍了拍向聊的肩膀，说了几句什么。

太远了展趣听不清，他只能在车里看着那个陌生男人一只手扶着向聊的腰，向聊的手搭在那个男人的肩上，搀扶着进了医院。

他握紧了拳。他不得不承认，他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