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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凤越视线停在静宁身上片刻,带过我后对夏沐烜道:“臣得发妻,必定珍而重之。”
静宁闻他一句,旋即微红了脸颊垂下眼睑去,睫毛忽扇是真的情窦初开模样。
齐凤越肯这么说,夏沐烜自然高兴,就笑着对我道:“博望候这一脉,到丰昱这一辈,是最能耐不过的。”
瞧神情像是很赞许的样子。
而丰昱大约就是齐凤越的字了。
我心中几个念头转过去,面上温婉笑:“皇上爱惜王爷才华,传到世人耳里,总是一段仁君良臣的美谈了。”
夏沐烜听得扬声笑,对齐凤越道:“皇后是最风趣不过的,朕亦说她不过。”
夏沐烜难得这样高兴出轻松的样子,想来是临淄侯安旻已被圈禁,而长乐侯沈尉,亦递了折子,表称自愿交出王侯爵位。
这是夏沐烜喜见的,当下就赏了沈尉银粮无数,大赞长乐侯忠义可表,不负其祖辈盛名。
如此四王之中,如今就只剩下博望侯齐凤越与安平侯殷陌,尚且还袭着爵位。
想来今日这宴,多半就是个鸿门宴了。
然而齐凤越神色倒也平静,与夏沐烜谈笑间,就道:“臣承袭曾祖爵位至今已十余载,如今得长公主青睐,本该弃爵位留居京都。然而臣闻得,近来辖地沿海一带常有海寇出没,十分扰乱边民。最要紧的,那一带多盐地。长此以往,只怕会生变故。”
我听得明白过来。
齐凤越与静宁的婚期距今还有三年之久,他总没有常日留在京都,甘为人质的道理。
夏沐烜微扬剑眉,唏嘘道:“是啊,朕还记得,先帝驾崩那年,南地生的那场动乱,就是因盐产不足而起。朕在位第四年时,荣王更因盐税一事,闹到策动他部下暴乱;五年,又发了场水灾,致米盐欠收,京师涌来百万饥民;皇后诞下三子前,荣王旧部更是将殷陌的西南属地闹得一塌糊涂,似乎也是为着缺粮缺盐的缘故。”夏沐烜边说边轻轻拍额:“然而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危急当属去岁夏日里那会儿,西戎竟意外生了胆子,囤兵马三十万犯我边境。朕后来探得缘故,竟也是冲着你南地的富饶盐粮的名号去的。万幸左都督骁勇,带兵平了犯军,也算一劳永逸解了边地困境。”转而又道:“朕如今想想,真羡慕你这个南地之主,真富贵令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