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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琰也稍稍正色,不再寒暄客套,攜著愛妻一同入座就席。
一名穿著松綠六品文官服的矮瘦男人堆著滿臉諂媚進殿,點頭哈腰朝兩側神色各異的王侯公卿拱手作揖,一副天生的走狗姿態。
朝廷派這樣的牆頭草去監管協助梁州牧,也難怪梁州會反。
滿臉橫肉的魁梧武將緊跟其後,進殿竟然身著盔甲,甲冑上滿是刀劍斫痕,目露兇光,一看就非善類,約莫就是梁州牧麾下的家將,何虎。
一場宴會暗流湧動。
今年京師大寒,蜀川叛黨看似來勢洶洶,實則糧草耗盡,大雪過後士卒凍傷無數。而大玄明明可趁機反擊,卻因國庫連年赤字,軍心不穩,亦是消極避戰。
雙方都需要喘息之機,如何談,是個問題。
蜀川那邊儼然不可能輕易放棄到嘴的肥肉,強攻不成,也必定要連皮帶骨咬下一口來。
何虎並不滿足於大玄提出的條件,冷哼道,「我們兄弟們隨州牧大人一路清剿匪寇,飲血啖肉出生入死,皇帝只封州牧大人一個爵位便敷衍了事,未免太不夠誠意了吧!」
聞言,趙嫣冷嗤。
什麼「一路清剿匪寇」?梁州牧借著勤王的名號攻城略地,率二十萬蜀軍合圍京城施壓,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匪寇!
皇帝不露聲色:「卿欲如何?」
何虎道:「這一路的軍餉,戰死弟兄的撫恤,皇帝不補償過來?」
死寂中,眾臣或訥訥不語,或作壁上觀,更多的是我為魚肉的憤慨。
起兵反大玄,還反過來向大玄要錢,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見皇帝不語,何虎粗聲道:「既然皇帝不夠誠意,那我們也只好死守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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