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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嫣攏緊狐裘,撐著地磚艱難起身道,「孤的車上有藥……」
話音剛落,甲冑濺血的孤星領著小隊侍衛策馬而來,著急道:「殿下!」
馬還未剎住蹄子,他便匆忙翻下馬背,快步朝前跪拜道:「卑職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來得再及時不過了!
趙嫣終於有理由逃離聞人藺的審視,忙不迭虛扶起孤星道:「卿牽制刺客主力,使孤得以突出重圍,何罪之有?」
說罷又回身看向聞人藺,細聲誠懇道:「多謝肅王殿下及時趕到相助,將孤從刀挾刺客手中救出。」
說罷攏袖,朝他行了一禮答謝。
直身時她避開了聞人藺的視線,在孤星的護送下上了馬車。
流螢昏了片刻便醒了,額上磕破了皮,小臂上亦被箭矢劃破,好在都是輕傷。東宮太子歸程遇刺並非小事,禁軍很快趕到,正在和聞人藺等人交涉。
趙嫣瞧瞧挑開車帷一角,聞人藺負手而立,掌心還松松握著給她擦拭血跡的帕子。
帕子上沾染的觸目殷紅,反而將他的指節襯得如玉白皙。
聞人藺微頓,毫無徵兆地轉過臉來。
趙嫣立刻放下了車帷,將自己藏在逼仄的陰影中。
禁軍很快清完道路,孤星則牽了新的馬匹套上。再次啟程前,車壁上傳來極輕的輕叩聲。
車外傳來聞人藺平淡的聲音:「本王與禁軍一道,護送太子殿下回宮。」
頸側被他撫過的地方開始發麻,趙嫣端正身子,隔著帘子低啞道:「有勞肅王。」
在崇文殿以外的地方,她極少喚他「太傅」,像是守著一條無形的界線,時刻提醒自己不應放鬆警惕。
聞人藺沒多說什麼,松松握了握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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