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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撑着床起来一点点:“您怎么在我这?”
“叔叔睡不着,下来走走。”戚以潦的语调很平,背书似的,“路过你房间的时候,就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把你吵醒了。”
茭白干巴巴道:“哦,没事,我也还没睡。”
戚以潦似是很意外:“你也谁不着?”
茭白说:“是呢。”
房里徒然陷入一片死寂中。
今晚没有风,密集的藤曼全铺在窗户上,将稀薄的月色挡得严严实实。
茭白看不见戚以潦的神情,他只听见了吞咽声。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
几个瞬息后,他发现不是。
是戚以潦的,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离我很近,就在左边,这老变态的气息里有铁锈味和烟味,茭白心想。
床发出一声轻响,戚以潦一条腿跪了上来,他就跟哄赖床的小朋友起床一样:“小白。”
茭白看唯一亮着的白猫,它饭前还舔爪子呢,现在又是半死不活状。
“在呢。”茭白说。
“既然你也睡不着,”戚以潦轻声说,“那你愿不愿帮叔叔一个忙?”
问个屁,老子能拒绝吗。茭白走流程,做做样子的推脱:“我还是个高中生,一没进社会没什么阅历,二在养伤期,哪帮得了戚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