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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挽望她一眼,递过去,晁新就着她的手咬一口,的确好吃。
牌牌拽拽她的手:“尝尝我的。”
“不了。”晁新嚼着草莓,婉拒。
“为什么?”牌牌委屈。
“山楂酸,我年纪大了,吃了牙齿会掉。”
“真哒?”牌牌张大嘴,望着她的牙,有点恐惧。
“嗯。”晁新点头,往前走。
再深了去,是染布区,各色染坊在院子里架起竹竿,上头搭着印花布料,多半是天青色的,染着白色、浅蓝色的小花,临近中午,终于有些微风,染布款款摇曳,配着江南水乡,传送出浆洗的皂角味。
染布坊区没什么玩乐,行人少,太容易给人一种今夕何夕的错觉。
几个染坊都大同小异,唯独尽头处有一家制衣店,遥遥立在清净的石板深处,门板只开了一半。
所有的摆布陈设都和旧时一样,绫罗绸缎卷成一卷,次第安放在摊位上,花样精巧绣工了得,几面双面绣的蚕丝扇立在店前,向挽目不转睛地看,像极了从前在府里惯用的那一把。
她有点激动,像回到了初一十五上完香同姊妹逛缎子铺的时候,那时她总要挑几匹的,一面摸着绣面一面想,双蝠的样子稳重,又是鸦青色,适合给爹爹做外袍。牡丹富贵,水檀色的底面又不大张扬,做成裙子母亲一定喜欢。
上回二哥从边关归来,说是缺个剑穗儿,不晓得能不能找着丝棉。
小妹想要个棉手闷子,要毛茸茸喜庆些的才好。
她望着沉默的绫罗绸缎,好似在望着一位精心挑选的姑娘。
“去看看。”低低的嗓音像是蛊惑,在她耳边说。
向挽笑吟吟地点头,迈上台阶,习惯性地做了一个拎起两边裙摆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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