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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朝雨暗道不好,杵在原地想解释两句,却又被眼前的人分散了些许注意力。
季晚疏适才从汤房回来,头发还湿着,飘摇烛光下,她只着了件单薄的里衣,近来公事繁忙没怎么睡好,整个人较之从前清瘦了许多,这么看着,叫人愈发觉得她成熟端庄了不少,越来越有了一名成年女子该有的韵味。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毛毛躁躁的年轻姑娘了,一举一动都带着从容不迫与不紧不慢,起初是装的,是故意要将自己表现得如此,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有些东西也就日渐养成了习惯,成了她真正拥有的涵养,总而言之如今的季晚疏早已变了样,和过去相比,现在的她很有些别具一格的赏心悦目。
“看什么?”察觉温朝雨盯着自己像是在出神,季晚疏把那裙子盖在她头上,清清淡淡地问。
温朝雨眼前一黑,把裙子扯下来时,季晚疏已经披了她的衣裳坐在了书案前。那案上堆着一摞折子,是傍晚时分从驿站那边送来的,温朝雨有点心疼地说:“都这么晚了,还要处理公务?”
季晚疏“嗯”了一声,说:“早晚都得处理,睡前看看也无妨。”
她很用功,自从正式登上掌门之后便格外勤奋,温朝雨这些日子始终陪在她左右,将季晚疏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温朝雨挪了两盏灯过去,挤在季晚疏身边坐下,靠着她的肩问:“时候不早了,你难得有机会偷闲,回宫再看罢。”
鼻息里飘荡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那味道不属于这房里的任何一个人。季晚疏垂眸看了温朝雨一眼,说:“你还拿在手上做什么?放回去。”
温朝雨听她语气平静,暗地里松了口气,终于想起来解释道:“这是南宫悯换下的,上次她回苍郡之前不是来我这儿坐了一会儿么,一身都是血的,我就让她洗了个澡,再给了她一套干净衣裳。这裙子看着也挺好,估计她都没穿过几次,我没道理就这么扔了对罢?上好的料子呢。”
“我且没说什么,”季晚疏将视线移到跟前,“只是叫你放回去而已。”
温朝雨看了看她,说:“这不是怕你多心么,谁让你一贯爱吃她的醋。”
季晚疏冷静地说:“没有的事,别胡说。”
“我胡说?”温朝雨一声坏笑,凑到季晚疏耳边道,“那行,这么好的衣裳扔了怪可惜的,我留着自个儿穿成不成?”
“成,”季晚疏得了这话,立即搁了笔,靠去椅背看着温朝雨,“怎么不成?正好这会儿还没睡,你现在就穿上给我看看。”
温朝雨顿了顿,忽而捧腹大笑,指着季晚疏的脸道:“多大点事啊?你真该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表情,还说没吃醋,我都闻着酸了!”
季晚疏匀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并不接话,伏案继续看起了折子。温朝雨撩拨不成,也不觉得无趣,反而兴致勃勃地往季晚疏颈侧一凑,刻意吸了一口气说:“你好香。”
“别搅扰我,”季晚疏把她的头摁下去,“折子不看完不睡觉。”
“看你的呗,”温朝雨厚颜道,“用的都是一样的澡豆,怎么你就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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