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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翠微和念春涕泪涟涟,只磕头不停:“奴婢知错”、“请爷饶命”、“爷饶了奴婢吧。”
那是军杖,足有成人手臂粗细,一杖下去便能血肉模糊。沈澜心中不忍,低声道:“爷,翠微是大太太赏的。爷不在府中的这些年,念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裴慎冷笑:“在你口中,人人都有不能打的理由。既然如此,可有为你自己找好理由?”
沈澜愕然,说自己办事得力有功劳,还是说自己勤勤恳恳有苦劳?她一时间竟寻不出个理由来求饶。
又或者,是这些日子里受尽委屈,倍感屈辱,于是梗着一口气,不肯求饶。
见她半句求饶的软话都不肯说。裴慎怒意越炽,恰在此时,陈松墨得了令,带着几个亲卫持杖匆匆赶来。
裴慎冷着脸道:“沁芳管教丫鬟不利,笞五杖。”
陈松墨微怔,行至沈澜面前,拱手道:“沁芳姑娘,得罪了。”说着,便要提杖。
若是平日里求饶也就求饶了,跟谁过不去都别跟自己性命过不去,可这段日子先是被裴延欺辱,又被裴慎罚跪,非但不能惩戒裴延还得千辛万苦替此等烂人扫尾,沈澜已是倍感屈辱,如今翠微和念春起了口角又要她来挨打受罚,偏偏还前路茫茫。
沈澜心中愤懑难当,悲郁交加,胸中梗着一口气,只觉若求了饶,便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沦丧了。于是怎么也不肯低头,只银牙紧咬,趴在长凳上,闭上眼,你打便是。
见她这般,裴慎越发惊怒,沉着脸,不说话。
两厢对峙,谁都不肯低头。
作者有话说:
? 第22章
一个立在院中, 神色冷肃。一个趴在凳上,低头不语。
只可怜陈松墨夹在其中,只觉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暗叹倒霉,早知如此,还不如跟着林秉忠去查访朝中适龄贵女呢。
“愣着干什么, 还不打!”见沁芳不肯低头,裴慎已然怒极, 暗道恐怕是素日里将她宠坏了, 竟敢跟他甩脸子,今日非得打上这一场,好叫她醒醒神。
得了令, 其余数名亲卫, 只将翠微和念春一同拖到凳上, 陈松墨也持杖行至沈澜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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