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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人一走,聂照和第五扶引就嫌恶地甩开拉住对方的手,嫌脏似地在床面上擦了擦,聂照草草给他上了点药,缠上纱布,糊弄的连结都打死了,然后敷衍起身:“行了,就这样吧。”
离开时候还大声自言自语,是说给对方听的:“哎,这天儿也不早了,得想想给斤斤做什么晚饭吃,她最爱吃我做的饭了,最爱我了,有些人要是不怕她为难,大可把事情说开了。”
第五扶引恨得撑起身子,扔出一枚茶盏,但连聂照衣角都没碰到人早就出去了,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抓着褥子,胸口起伏,忽地难耐地按住太阳穴,烛龙连忙上前托住他的身体,不咸不淡安抚:“都说了不要情绪起伏太大,头疾又犯了?你这样没等抢回你妹妹,就先要耗死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杀了他们……”第五扶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惨白地捂着头。
“谁?”烛龙问。
“赫连玉,聂照,我要他们死。”一个是暧昧的心上人,一个是霸占她的义兄,他们每一个都在小瑾心中占据了那么大的分量,他不允许,他们才是血脉至亲,绝不能有人和她的关系比和自己还要亲密。
一个男人有什么稀罕的,多俊美的男宠他都能给她寻来十个八个,百个也不是问题;兄长的爱他也绝不会比聂照少给她半分。
他会让妹妹像依赖聂照一样依赖自己,那些家书,那些温情的瞬间,早晚会是他和小瑾。
烛龙:……真疯了。
“真杀假杀啊?”
第五扶引沉默片刻,继而摇头:“不,不行,他们死了,小瑾会伤心,她会恨我。”就像他掉下蒺藜布置的陷阱,聂照明明恨他欲死,却还是要奋不顾身救他。聂照在意小瑾的感受,他不能不在意。
“川峡府库中有一株还未来得及献上朝廷的忘忧草,你派人将它研磨成粉,秘密带来。”
烛龙大惊:“就是那个能让人忘却过往的忘忧草?你疯了吧,那草虽然漫山遍野都是,但要有药性,需得生长百年以上的,如今府库里就一株,留着给你配药用的。”
第五扶引的眼神无比坚定,他没有在开玩笑:“只要忘记,就能放手了,这是不伤害任何人,就能让她回到我身边的唯一办法。”
他说完,便虚弱地倒下,按着额头:“烛龙,我头痛,你给我讲讲打探出来的小瑾的事情吧。”
烛龙叹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昨日时间匆忙,他只来得及取到画像,今日再去查探,发现怪不得姜月那么依赖聂照,这些事情说了,恐怕第五扶引的头疾会愈发加重。他虽然是卖身给第五扶引,但也觉得聂照辛辛苦苦掏心掏肺养了那么多年,你说带走就带走,未免太不人道了。
“你真要听啊?”他再次确定一下。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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