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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两秒,继而疯狂地往前跑,他甚至嫌伞碍了他的事,抛了伞,在雨中狂奔起来。
雨打在他脸上,像是尖锐的刀,划开他的皮肤。
他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他已经答应了易鸣旭要去见他一面,绝不能食言。
再有三分钟,他就能抵达学校。
一道闪电将天空劈成两半,李寂的前路被几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挡住。
他猝然停在原地,茫茫然地往后看,陈谨不知何时下了车,撑一把沉沉黑伞,遗世独立般站在雨中。
伞下的陈谨亦是一身黑,与天地融为一体,唯他的肤色和唇色白得晃眼,他眼神阴鸷地盯住李寂,再次发动命令,“过来。”
李寂被这样骇人的陈谨吓得僵住,他全身都泡在水中,夏雨冰凉,裹住他的每一寸皮肤,他冷得直发抖,连牙齿都上下颤动,在极致的寒冷和恐惧中,李寂突生出无限的勇气。
他小幅度地摇摇头,再是握紧拳往后退,与陈谨的眼神做拉锯战,继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陈谨的五官有一瞬间扭曲。
李寂发了疯一般地往前冲,三个西装男人轻而易举压制住他的任何反抗,并没有如何伤他,只是将他的手扭转到身后,就足以让他卸去所有力气。
他像待宰的羔羊,被粗暴地塞进黑车里,他疯狂地拍打车窗都无济于事,而身侧,是同样染了寒意,犹如玉面罗刹的陈谨。
陈谨声音毫无起伏地吩咐开车,看李寂徒劳挣扎。
李寂渐渐没了力气,瘫软在车内,看车子向驶学校方向。
浑身湿漉漉的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就像被主人雨夜丢弃的狗,他眼里也都是水汽,看向陈谨却迸发出凌厉光芒,音色似破开的利刃,直指陈谨,“易鸣旭的事情,是你?”
陈谨好笑地回应,“是他自己犯蠢,也要赖到我头上吗?”
李寂张了张唇,发不出一个音节。
车子很快在学校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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