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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想起远在乌伤的老娘,李云霄和王实一些年纪小些的士兵想起故乡低矮的茅屋,房前的涧水,还有秋天村口结满红柿的老树。
年轻的士兵手背沾了泪,沈赫从床上坐起,望向窗外,他突然想给宴雪行写信。
从江都开始,自己已经连续写了几个月的信,然而一直石沉大海?难道阿雪真的误会太深,他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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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赫搁下笔站了起来,走出营帐,将军营帐那边传来的笛声已经停止,只有月光一样白惨惨,蛙声还是一样的聒噪。
:“谁!谁在那里!”
前面传来一声暴喝,沈赫抬头定睛一看,一座座圆形尖顶的营帐中间突然出现一张巨大的恶鬼脸谱,在白惨惨的月光中,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面向自己。
那鬼脸谱好像被吓了一跳,眼看着有人向自己走来。也不移动,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究竟是谁?!半夜三更出现有什么意图?”
前面那人声音洪亮,沈赫忙追上去,等走到跟前,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和声音主人已经打了起来。声音的主人身材高大,出招也很凌厉,很快鬼脸面具底下的人招架不住,双手护着头不停地求饶。
:“佘将军别打!是我!陈三啊!”
戴着鬼脸的人急忙摘下面具,黑影略微一怔,待看清月光下的脸后,又吃惊地问:“陈坐营?怎么是你?”
陈叔烈的脸刚刚结结实实挨了佘膺一拳,虽然隔着面具,可也疼得不行,也不知道肿了没有,陈叔烈“哎呦”两声,摘去面具露出一张龇牙咧嘴的痛苦面庞。
佘膺一脸尴尬,正气的国字脸上满是歉意:“抱歉!佘膺不知道是陈坐营…”
陈叔烈苦笑一声:“是属下的错,今晚的月光太美,将军的笛声又格外动听,怪属下听着不禁就失了神…”
是啊!将军一曲《雁落平沙》注定令多少人无眠?
佘膺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陈叔烈手里的面具细细端详。
沈赫也在这时凑了上去,抱拳见礼后,跟着看佘膺手中那面目狰狞的面具出神。
那是一个小鬼面具,月光下脸上惨白如同石灰涂面,大口鲜红如血,尤其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牛眼睛,像是要凸出来似的,表情特别地狰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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