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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谢统领啊,”谢云悠然道。
他抚着下巴,似乎思量很久,才笑了起来。
“如果你问谢府中侍卫的话,大概会说是个还算好伺候的主子;如果问张文瓘刘炳杰等太子党大佬,估计会说是个助纣为虐、趋炎附势的小人;至于我今天遇见那个江湖第一美人的傅大小姐呢,形容得最为简洁,说谢云是个貌若恶鬼、心狠手辣的大魔头。”
“但这些是你认识的谢云吗,大师?”
“每个人对他人的判断都以自己的立场而决定,因此大师内心觉得谢云怎样,谢云就是怎样的人。”
单超神色怔忪,半晌失声笑道:“姑娘高才,贫僧自叹不如。”
谢云却道:“大师过誉了,小女子也没读过什么书。只是大师为何突然这么问,难道是和七星龙渊有关?”
单超沉吟片刻,铿锵一声。
伴随这声轻响,他手中龙渊剑出鞘小半,剑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某种薄雾般飘渺无形的压力顿时以这出鞘了的半截剑身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散。
“锻剑庄中上古神剑是假的,”单超沉声道:“真正的这把龙渊剑,两年前曾被我师父拿着,要来杀我。”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两年来经常做同样的梦,梦见年少时生活在黄沙漫天的大漠中,身边有个我不认识却叫师父的人,白日纵马驰骋、弯弓猎狼,晚上便在油灯下听他念书,用发黄的纸片教我写字,漠北的寒风在窗外呼呼地吹。”
“有几次梦见夜晚银白的沙漠中传来驼铃,师父就坐在院子里吹羌笛,声音遥远断续,飘向四面八方。”
“这些梦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曲折迂回循环往复,似乎永远也不会终止。然而它每次都停顿在同一个结尾上,便是师父举起七星龙渊向我刺来的那一幕。”
“他想杀我,是认真的。”
谢云闭上眼睛出了口气。
“后来呢?”他柔和地问。
“后来我醒了,人在慈恩寺门口,全身伤痕累累,手中死死抓着这把七星龙渊。剑锋血槽里洼着的全是血,非常非常多,但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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