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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泽州额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手指无声用力抓紧膝盖,试图以此缓解不适。
田浩看出他状态不对,快速从车里翻出一盒药递给坐在后排的南晚吟,“快给老板喂下去一颗。”
她接过照做,倒出一颗药放在手心喂给他,裴泽州张嘴含下,白色药片在舌尖化出苦涩。
“车里有水吗?”她问田浩。
“没有。”田浩无奈摇头。
她开始在自己包里翻找,明知道不会有,但还是寄了丝渺茫的希望在。
裴泽州的手突然压住她,黑沉的眸也看过来,“没事。”
只是苦一点,忍忍就过去了,倒是她吓的手都在颤。
安抚完这句,他的手却没撤开,依旧压在她手背上,指腹纹路有些烫人。
田浩在前面抱怨,“那匹马好像是琴格马场的,不知道饲养员怎么看守的,马跑出来了都没发现,这修车钱必须得他们出,真是倒霉碰上这一出!”
后排无人在听。
她的默许令他有了更进一步的侵略,宽厚的手掌包住她,力道一点点加重,将此刻难挨的痛意以这种方式与她共享。
理智尚存,他控制着力道,不会太重但也绝对不轻,被情绪裹挟着将恶劣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不需要照镜子也能想象到现在的自己绝对与得体沾不上边,西装褶皱,表情想必也很狰狞,还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碰触,所作所为哪里算得上绅士。
他闭着眼睛想她应该会被吓得退缩,毕竟现在这样失态的样子与外人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裴泽州大相径庭,所以哪怕她现在抽出手斥责他不该无礼,他也完全能够接受。
可她没有,一滴炙热湿润的泪落在手背,裴泽州睁眼看她,“疼了?”
手上力气一松,正要撤开时突然被她反手握住,她睁着湿润的眸,眼底尽是心疼,哽咽问他,“你是不是很疼啊?”
疼啊,但不是肢体上,而是灵魂深处,是逃不掉的噩梦,和一日比一日更沉重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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