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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三人盥了手,挪到花厅里饮茶,居安告诉居上,“越王府来提亲了,陈国夫人保的媒,还见到了彭城郡王。”
居上很振奋,打听彭城郡王是什么模样。居幽道:“普普通通的长相,不丑也不好看,个子挺高,站在那里像座山。”
居安却道:“很有英雄气概。赵王府家宴那次初看不怎么样,也不知是不是要攀亲的缘故,再看好像顺眼了些。”
居上问:“阿婶答应了吗?”
居幽道:“阿娘请伯父做主,伯父说不错,但越王府希望及早定亲,及早完婚。陈国夫人说越王的病情很严重,若是拖得时候长了,万一越王有变故,郡王要守三年的孝,会拖累了我。伯父听了,便不怎么满意,说太过着急了,不能好生考察人品,怕将来会后悔。”
居安道:“阿娘和阿婶却觉得很好,彭城郡王单独立府,不住在越王府,将来二姐嫁过去,不用受婆母调理,自己就能当家做主。”
可见阿娘和阿婶们受够了有婆母的苦,大母确实对她们的择婿标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最后家主的意见,没有后宅女眷们重要,内宅主母商定可行,这亲事就定下了。毕竟居幽年纪还小,就算等个三年,到了二十岁成婚也不算太晚,孩子能够在家多留几年,其实挺好的。
话题调转,又说起了五兄,居幽道:“阿嫂近来看着心安了不少,知道五兄忙得摸不着耳朵,情愿他累死,也不要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言罢又压低了声音,凑在长姐耳边说,“那个女郎,昨日来待贤坊了。我们听管事的查嬷嬷说,有辆马车停在坊院斜对面的巷子里,车上女郎不时打帘看,等了好久,命人到门上问五兄在不在家,说是要买五兄的字画。”
居安有些不解,“五兄的字画值钱吗?为什么拿这个由头来打探?”
说起辛家的儿郎们,在书画方面的确很有造诣,五兄写得一手好字,曾被崇庆帝大加赞扬,十四岁便授了四门馆博士。所以居安问五兄的字画值不值钱,居上和居幽都点头,表示五兄很有行市,曾经一字难求,正因此,即便是庶出,也娶到了茶阳郑氏的千金。
居上又问门上怎么应对,居幽说:“我们早就吩咐过查嬷嬷,但凡来找五兄的,一概推辞干净。查嬷嬷告诉来人,五兄不卖字画也不见人,人家只好回去了。就是不知道那女郎会不会找到太和门上去,要是那样,怕是阻挡不住他们见面。”
这倒不至于,居上说:“皇宫禁内,没人替她传话。再说五兄连日吃住在衙门,晚间宵禁前她必要回去,时候一长两两相忘,这件事就翻篇了。”
说到这里,居幽不免怅然,“那女郎的心境,怕是和我先前一样吧,又急又彷徨。”
居上说你们不一样,“你与韩煜男未婚女未嫁,五兄是有妻房的,她一个堂堂的官宦家娘子明知故犯,是打算让五兄休妻,还是打算进门当妾?不让他们见,对五兄有好处,也保全了她的体面,她要是清醒,就该自己想明白。”
居安捧住脸颊长叹:“成婚了还弄红颜知己那一套,五兄字画值钱,人品却不值钱。”
这话不敬,但是很有道理。居上和居幽默认了,不约而同呷了口茶汤。
后来又隔一日,没想到五兄来求见居上,眨着一双浮肿的眼睛说:“阿妹,你救救我吧,阿兄要被太子殿下折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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