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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轩见她咳得停不下,整个身子都在自己怀里发抖,只得伸出僵硬的手,试探着替她拍背顺气。
阿福咳得脸红,最后终于平息下来,哭得红肿的眼睛幽怨地凝视着常轩:“你如今终于想着要好好过日子了,那之前呢?之前你怎么扔下我一个人在家,三天都不曾回家看一眼?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在家病得没了,你也好找个更舒心的去?”
此时身旁一个丫鬟叫桑枝的,体贴地取来了热茶水,递给阿福说:“先喝口吧,顺顺气儿。”
尚且跪在地上的常轩,一只手将阿福揽在怀里,一只手从桑枝手中取过水来,低头默默地喂给阿福喝。
阿福咬着苍白干裂的唇,扭过脸去不喝。
常轩原本就是一只手端着茶水,一只手揽着她,如今笨拙地试图喂她,她却不配合,紧闭着唇,铁了心般不看常轩。
常轩无奈,只得将茶水重新递给旁边那位丫鬟桑枝,哑声对人家说了声谢谢。
桑枝也跟着抬头看向屋里,这小两口的命运都在屋里那个人手中呢,可是屋里的人还没发话。
常轩腾出那只手后,双手将阿福紧紧搂起,让她虚弱的头部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后抬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哑声说:“我先受了这二十棍,回去我们再说,好不好?”
阿福此时哭也哭过,发泄也发泄过了,泪水也止住了,唯有时不时轻轻的抽噎。
感受着阿福因为抽噎而偶尔的轻颤,常轩原本冷硬的脸上泛出一丝心疼,叹了一口气,紧紧揽着她,这才抬头看向屋里。此时屋外滴水结冰,阿福的泪水流下来也冻在了衣襟上,可是屋内,隔着这厚重的棉帘子,想必是温暖如春。
常轩深吸了口气,终于冲屋子里恭敬地道:“二少奶奶,请用家法处置常轩吧!”
常轩自持有些武艺在身,又皮厚肉粗,这二十棍还是吃得起的。
阿福听到这家法一话,身子又是一个激灵,抬起红肿的眸子,担忧地看着常轩。
常轩不说话,有些发红的眼睛凝视着阿福半响,终于抬起手来轻握了握她柔软的手。阿福的手有些婴儿肥,平日总是摸着热乎乎的,可是如今却冰冷至极。常轩一握之下,干脆将她的手全都拢在怀里。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禀告之声,一个丫鬟便得了令,急匆匆地进了屋,耳语一般后,二少奶奶笑道:“那就请常管事进来吧。”
常管事进来后,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娃娃,直接向二少奶奶请安。
二少奶奶自然会给常管事面子,轻声细语地请其起来,又问什么事,常管事这才笑道:“家里两个孩子,不懂事,倒是让二少奶奶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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