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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有金一川的粉丝在门口尖叫,瞬间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纷纷扭头望去——原来是两名粉丝激动得跌作一团,金一川俯身将她们扶起……这体贴的举动如同火上浇油,引得尖叫浪潮更加汹涌澎湃。
两位院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眉头紧锁,脚下生风般快步向外走去。组长自然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跟上。张花朵这才悄悄咧了咧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她默默退到珍宝馆的文物展柜旁,目光落在那些历经沧桑、依旧璀璨的器物上,心绪却飘远了:这些人尖叫,只为了一张被荧幕光环笼罩的“明星脸”,他们可曾知道真正的金一川是什么模样?不过是被虚构角色的魅力蛊惑,对皮囊之下的真实灵魂一无所知罢了。
金一川的座驾驶离旧皇宫,带走了所有喧嚣,古老的宫苑终于回归了它惯常的沉静。张花朵悄悄溜去食堂扒了碗面,便熟门熟路地直奔修复组老聂的地盘——她迫不及待想分享今日这场“风波”。
老聂,旧皇宫修复组装裱修复的泰山北斗,六十九岁,是当之无愧的老师傅。经他妙手回春的旧皇宫书画珍品足有131件,件件堪称精品。那幅曾引发万人空巷盛况的《燕北江山图》,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张花朵正是被这幅画深深震撼,才下定决心投身旧皇宫做志愿者的。更何况,她哥哥张花强早已在宫里当差,没少跟她讲老聂的传奇:修复《燕北江山图》时,为了辨别矿物颜料的细微差别,老聂甚至冒险亲自尝遍各种青绿矿石,差点中毒。
这份对文物的痴迷与舍命般的执着,让张花朵认定,这才是真正的热爱。更别提,他还是钱素衣的师父,老聂自己也常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宣称,钱素衣是他此生最得意的弟子。
“聂老师,食堂今儿做了糖火烧,您尝了吗?我给您捎了两个,还热乎着呢。”张花朵将装着糖火烧的塑料袋小心翼翼放在“文物车间”入口处的桌子上,声音轻快地朝里招呼。
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座神圣的“文物手术室”——一个宽敞如厂房的空间,柔和的专用灯光精准地打在那些静卧其间的稀世珍宝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墨、矿物颜料和陈年木料混合的独特气味,神秘而肃穆。
老聂的工位就在车间入口附近。张花朵深知规矩,老老实实地套好蓝色鞋套,戴上口罩,才敢踏入这片禁地——任何食物和水都是这里的绝对禁忌。
“哟,小花朵来啦!”老聂正俯身凑近一张铺在巨大条案上的古画。那画纸饱经岁月,呈现出深沉的黄褐色,遍布着时光侵蚀的斑驳痕迹。他闻声抬起头,脸上带着专注后的笑意,“午饭还没顾上呢,你这糖火烧可真是及时雨。”
“我就猜到了!您那宝贝徒弟呢?怎么也不想着给您带饭?”张花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您快出来趁热吃吧,我给您沏杯热茶。今天带了点顶好的高末,包您喜欢。”
“不急,不急,你先过来瞧瞧这个。”老聂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张花朵心领神会,严格遵守着非修复人员不得过于靠近工作台的规定,只往前挪了一步,停在一个既能看清又不逾越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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