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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廊下迎面撞见胡立。
见了她,对方扭头就跑,宋荔一看不对劲,叫住他:“你脸怎么了,又被人打了。”
胡立不要面子啊。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单方面挨揍,坚持强调着:“什么叫被人打了?我们是互殴,别看我脸上这么吓人,其实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处都在内里。”
宋荔半信半疑。
今夜轮到她值班,负责给大伙准备宵夜。
宵夜是猪油鱼汤面,厨房里烹饪鱼羹剩下的鱼骨鱼头,一点不浪费,被宋荔取用熬出奶白色浓汤,佐以嫩豆腐块,剩七七八八的食材,几把青菜叶子烫熟,鱼汤咕嘟咕嘟,馋得流口水。
胡立端起粗瓷碗,抿了口汤汁浓白的鱼汤,油润润的汤水一路滑过舌头,鱼味的鲜美,与猪油的香一拍即合,嫩豆腐被煮出密集的小孔洞,吸收了鱼汤,一口下去,能爆汁儿。
面条爽滑劲道,胡立吸溜着面条,意外发现面里藏着一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加餐?
不对,瞅见其它几个龟奴碗里没有荷包蛋,他飞快朝宋荔望去一眼,见对方冲他眨了眨眼。
厨房的差事,油水多,是件儿肥差,像赵婆子和苗婆子不知捞到多少油水,宋荔只是给亲友加个荷包蛋,一点不过分。
次日一早,宋荔起床找不见放到床头的木盆和换下的衣裙,来到院外,看见婆子们浆洗她的粗布衣裙。
不由得想起某一次,她看见有婆子用鸡粪练发黄的绢布,着实把她恶心得不行。
不过这法子还真能把绢布洗白,大概是因为鸡粪里含有大量碱性物质,去除黄污。
宋荔不太能接受,跟鸡粪比起来,她勉强能接受草木灰。
起码草木灰是植物燃烧过后的灰烬,经过高温消毒,基本不会残留细菌病毒。
婆子们用草木灰,掺入贝壳烧成的灰,来清洁衣物,宋荔净面净手后,随意给自己编了个侧麻花辫,用布条绑住,到后院厨房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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