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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还不回去啊?”杨柳冲桃树下的两个姑娘喊,“快点回吧,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今晚不回,我们在村里租了房,打算明早早点起来看被雾笼罩的山。”高个姑娘往山里指,“我兄长也在,不会有事的。”
杨柳点了点头,嘱咐她们天不亮别进山,“夜里山里危险,你喊你兄长早点下山。”
“哎,程东家,你们该在山下辟个地儿建房的,我们过来玩也有地儿歇脚住宿。”路上牵着毛驴的人说,“你家要是在这儿建个客栈,我晚上就不用往镇上跑了。”
“村里人都是正派人,他们的房子你们可以放心住。”程石不打算再揽个摊子,客栈可不是个省心的生意,太耗心神,而且也没必要跟村里人抢这条赚钱的路子。
村里已然变了样,家家户户门前墙边的空地都种有绿意盎然的树,泥墙和篱笆都修葺过,屋顶的碎瓦烂茅草换了新的,粪坑上搭了厚厚的茅毡,草垛和柴垛也收拾齐整,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心情畅快。程石心想若是他建个客栈包了食宿,村里绝对不能成这个规整干净的模样。
“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来了个人,想买咱家的马,我拒了。”坤叔提着水桶在马厩外,说:“他要是再去找你们,你们可别答应,都是老家伙了,该颐养天年了,我活着就不让你们操心它们。”
“成,不卖。”程石往家里走,院里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他放下木梯挡开添过来的狗舌头,嘀咕道:“都不卖,都养着,一半的心思都来操心你们了。”
孙武站廊下笑,这家讨食的嘴着实多,一顿蒸一大锅饭,一半都用来喂猫狗了。
日子一日日过去,暑热愈浓,日头一出就连鸟雀都不出山了。练武的人为了避开暑热,只能更早起床练早功。踩桩的父女俩也练起了新的招式,木桩前架了桌子,程石勾着孙武的腰身从高桌上一跃而下,手摇脚踏,伏腰举着狮背再次踏上梅花桩,四只脚踩上两个桩,甚至举着前人的脚相继站了起来。
地里干活的人直起了腰,山下赏景的人挪动了目光,直到木桩上的两人安稳落地,他们才长长吁口气叫好。
杨柳胸口憋的一口气吐出来,含笑递过帕子,冲程石说:“小伙子身手了得啊,越发有模样了。”
程石伸出手,“没点打赏?”
空手一拍,杨柳越过他冲孙武说:“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今早就练到这儿吧?”
“行,我把桌子拆了。”
“别拆,叔,让我们玩一会儿。”一旁围观的小子出声,“我也想学舞狮,叔你能不能收下我?”
“舞狮班在州府,想学就去找班主,我不能私下收徒。”孙武朝梅花桩比了下,“让你们玩玩,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