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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我小时候和小朋友打架,我哥都和我一伙儿,我长大了肯定也要和他一伙啊。”
老裴怒火中烧,恨不得冲到靳寒面前问问他这十八年到底打过自己儿子多少次,但一想到十八年,就又心虚得偃旗息鼓,变成怒火小烧,怒火不烧……
“算了,我多余和你争论这个。”他摆摆手,命令裴溪洄,“你先下去,让我也下去,照你这折腾劲儿咱俩再在梯子上摆活,保不齐要被一锅烩了去见你妈了。”
“好吧,那就先放过你。”
裴溪洄扔下句狠话,扭头就走。
其实他早就想下去了,站这么久不仅脚酸还很晒,但老裴一直不交代他自己下去显得很不帅。
父子俩排着队颠颠儿走下梯子,脸对脸坐到桌子边。
裴溪洄渴得要冒烟,赶紧给自己倒杯水咕嘟咕嘟往里灌,边喝还边嘀咕:“我怎么可能不戴头盔呢,不会是你答不出来故意蒙我的吧。”
“我闲得慌啊蒙你这个。”老裴嚷嚷。
“你戴了,但你被大货车撞飞了,我们找到你时你头盔早不知道飞哪去了,后脑勺正磕在一块石头上,满头满脸都是血,你哥用手给你捂了一路,把你捂进抢救室的。”
裴溪洄本来不信,但一想到他哥给他捂着流血的脑袋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他脑袋上磕个包他哥都会心疼得一宿睡不着,这要是开个瓢哗哗往外流血,他哥怎么受得了呢?
想到这里,他给老裴倒杯水,恭恭敬敬端过去,“对不起。”
老裴有点懵又有点飘,“对不起啥啊?”
“不管我们之间感情怎么样,作为一个儿子,让父亲看到自己满头是血的样子,还是因为飙车,都很不应该,对不起啊,希望你不要再伤心。”
老裴一愣,那颗早在枪林弹雨中被锤炼坚硬的心脏,一瞬间变得像云一样软绵。
裴溪洄就是这样。
有时张牙舞爪,有时嚣张跋扈,有时古灵精怪,有时又心狠手辣,但揭开他百变的外衣,里面始终是那个柔软纯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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