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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庄婉自顾寻了一张凳子,坐到蔡储的旁边。
而她所选择的位置,瞬间改变了整个场面的局势。
原本以老十三为中心两边排开的局势因为庄婉的加入,变成了以蔡储为中心的局面,老十三的气势瞬间被削弱了一半,倔强的老头子整个老脸耷拉的下来,显得十分不悦。
只见庄婉端坐之后,薄唇轻启道:“分家是出于什么缘由,我先听上一听。”
曹老三正要上前说话,想利用这个机会煽动一下村民的情绪,可没想到庄婉却摇了摇头道:“你方才去请十三爷的时候已经和他老人家说了一通了,常言道断案办事,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也让十三爷和我听听别人所述。”
曹老三无奈,恨恨退下,谢颜又一次承了庄婉的情,心中感激,赶忙整理了一下思路,从原主的记忆中调取了重要的事件一件一件道来,更是强调了往日曹家人对母子三人的磋磨和虐待,果然这么一通说下来,村民没想到母子三人所受的苛待比他们看到的还要惨,又见谢颜眼眶通红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义愤填膺,纷纷指责曹家人刻薄。
曹家人越听是越觉得心中不妙,虽然这些事情确实是他们做的没错,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一条条罗列出来,又觉得实在丢脸的紧。
连收了曹老二十个铜板的老十三都觉得自己是被诓了过来,瞬间有一种骑虎难下之感。
但毕竟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本就看不起女人当家这样的事情,而且一旁女秀才的加入更令他觉得碍眼,看样子女秀才似乎更偏向谢家母子三人多一些,故而在谢颜阐述完整件事的时候,咳了一声道:“一面之词,可有这些事情,怕是往大了说的吧。”
蔡储这才出声道:“那曹老三,你说说,方才锦娘这丫头说的这些,有哪些是无中生有的?”
曹老三蠕动了一下嘴唇,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这一件跟着一件,还真的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了。
曹老太却不服了:“哪件不是往大了说,就说先前发热的事情,明明就没怎么大病,这几人却是偷懒耍滑不想干活装的病,却说是我苛待她们。”
这时曹家隔壁的老根头媳妇花大娘子本就与曹老太不合,听到这里早就憋不住,嗤笑一声,言语间无不是讽刺地道:“老曹家的,那日你将曹娥母女二人赶出去冒雨干活,咱们村子里的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第二日我路过你们家柴房的时候摸过锦丫头和谷小子的头,可都是烫手得很,若不是不好管你们家的事,我都想自己花钱帮他们请大夫了。”
花大娘子这么一说,旁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指责起来,愣是没有一个帮曹家说话的。
老十三见势不对,又转换话题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曹娥既然你回了娘家,自然是要听你父母的,既然你爹娘不主张分家,那这家就不能分!”
曹娥哪里答得上话来,谢颜肯定也不会让自己母亲出声,她接过话头道:“这些年这些日子,我娘一直恪守着在家从父这个理,我和谷儿作为晚辈的也从未违抗过,叫往东绝不往西,地里的活儿照料齐全,吃最少的食物干最重的活,没有哪一件事情是违背孝道的,不然这些年来曹家人哪里能这么安稳地待家里偷闲着什么也不用干,倒是他们作为长辈,可有半分疼爱过我们这些做晚辈的?”
这话一下子又将老十三的话给堵住,气得他胡子一翘一翘的,拍着一旁的桌子怒气冲冲地道:“分家就最大的不孝,自古以来父母在不分家,你倒好,家里唯一男丁才不到五岁,你就想分家,难道不是不忠不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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