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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竟僵住,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令从,看他曲着肘囫囵将沾在唇边的沫渍拭掉,泰然自若道:“擦了。”
秋雨接连下了半月,一场寒似一场,打落了满地的银杏,将昭王府花园内的青石道都染成金黄。后湖内的荷花早就谢尽,荷叶弱不禁风地瑟缩着,旁逸斜出折了腰,颜色疏落,透过内院游廊的漏窗看去,宛然成了一幅绘着写意山水的折扇扇面。
陆令从在他自己的书房里听到叩门声,应答后发现是小厮来传话,说是王妃找他去有要紧事。
“他在哪里?”
小厮回道:“王妃在欹碧台呢。”
陆令从疑道:“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在园子里,我以为他早回房了。”
小厮道:“正是这话,往常这会子王妃都要睡下了,但今儿不知怎么的,银绸姐姐说请了几回,王妃就是不肯出来,再请,便是要您过去了。”
陆令从皱皱眉,搁下笔走出书房,接了小厮奉上来的风灯,也没要人跟着,快步往后湖去。
欹碧台四面窗板早就安上了,窗下放了薰笼,上铺了厚厚一层玄狐皮,又烧了两个炭盆,博山铜炉里面袅袅点了崖柏香,煦然旖旎。
陆令从进去,一开始险些都没找见谢竟,定睛一看,才发现他靠坐在薰笼上一角,拿鹤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盯着烛火出神。
听到门响,他转回目光,低声问:“就你一个?”
得到陆令从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要求:“把风灯灭了,门口那连枝灯也全灭了,人过来。”
于是等陆令从走近坐下时,只剩了薰笼上小案还留了一豆烛火,谢竟半张脸浸在暖光里,焰心摇曳得他眉眼在明艳外隐隐含了一点春意。
他松开一直紧紧拢住的领口,拉过陆令从的手,让他向鹤氅内探去。陆令从起初不解,随着谢竟的牵引慢慢摸索着,直到碰到一小片潮湿的布料,他一怔,再次确认触感,紧接着便结结实实地愣在了那里。
“那是……”陆令从难以置信,不知如何描述,只能艰涩地开口,“居然真的……会有。”
谢竟理了理衣襟,咳了一下:“不是早告诉过你,时候到了自然会有,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地给陆令从多腾了点地方出来,后者脱了靴,也围坐到薰笼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地问他:“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