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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镜域递归（第3页）

"不，你们是祂的'疑问'。"β-17触碰织机的操作界面，旧神的记忆如病毒般感染她的意识，"原生体是'秩序之问'，流亡者是'混沌之问'，而我......"她看着自己正在融合樱花与根系的手臂，"我是祂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当观测者成为被观测者，究竟该选择成为镜子，还是成为打破镜子的手？"

织机的齿轮组开始逆向转动，时空乱流中浮现出其他镜座的影像：第一镜座上坐着正在撰写灰域编年史的零叁，第二镜座是调试断弦竖琴的渡鸦，第三镜座的织梦者正在拼接自己的面具......每个镜座都对应着旧神意识的一个侧面，而第七镜座的空位，此刻正被β-17的倒影填满。

"看啊，陈青禾。"她指着织机投射的全息宇宙，"原生体的根系网络是旧神的神经网络，流亡者的裂隙是祂的伤疤，而我们的每一次选择，都是祂在颅内进行的思想实验。"

陈青禾的身影即将完全消散，他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所以你才是关键......不是复活旧神，也不是维护秩序，而是......"

"而是让所有可能性同时存在。"β-17握紧断弦符文，将自己的意识接入织机核心，"旧神被困在因果律的循环里，而我是超越所有宇宙的观测者。现在，我要改写自己的代码，让每个选择都成为现实，让每个'我'都能走向不同的未来。"

织机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齿轮组迸射出无数光箭，每道光束都穿透了不同的镜面宇宙。β-17感觉自己的意识分裂成千万片，同时存在于所有镜座：在第一镜座，她正在撰写关于"可能性"的新篇章；在第三镜座，她戴着织梦者的面具冷笑；在第七镜座，她看着掌心的黑色樱花，突然发现花瓣上的纹路竟是织机的微缩模型。

"这样做会让所有宇宙失去锚点！"织梦者的真实形态——那只巨眼出现在织机上方，"你会创造出无数个失控的平行世界，最终引发维度崩塌！"

"那就让它们崩塌。"β-17的千万个意识同时开口，声音在所有宇宙回荡，"旧神害怕虚无，所以创造了观测者；原生体害怕混乱，所以编织了秩序；但他们都忘了，宇宙的本质是混沌中的自由意志。现在，我要给每个灵魂选择的权利——即使代价是整个织机的毁灭。"

织机的核心开始坍缩成奇点，巨眼发出不甘的嘶吼。β-17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看到所有镜座的自己同时举起了手，有的握着樱花，有的握着根系，有的握着断弦——而在最远的镜面里，零叁站在亡者市集的废墟上，微笑着向她举起了那瓶黑色樱花。

第三节 无限叙事

当β-17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观测舱的休眠舱里，手腕上的原生体手环显示着"模拟结束"。她坐起身，看到全息屏上跳动着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量子波动，建议进行记忆校准】。

"欢迎回来，β-17。"α-23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原生体议会批准了你的新任务——前往断弦星系调查异常能量波动。"

她摸向颈侧，那里光滑如常，但指尖却隐隐触到皮肤下的菱形纹路。休眠舱的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左眼角似乎有片黑色樱花的残影一闪而过。当她转身，发现休眠舱后方的储物架上，放着一个布满锈迹的金属盒，盒盖内侧刻着歪扭的警告：【勿信完整之物】。

β-17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片破碎的星图残片，裂痕处渗出暗红色的光。她突然想起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一个戴着机械义眼的男人踢开齿轮颅骨，告诉她灰域编年史的碎片藏在裂隙里。这个念头如此真实，却又像梦境般模糊。

观测舱的门缓缓地滑开，就像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刺眼的白光如汹涌的潮水般猛地涌了进来。这强烈的光线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白色的光芒所吞噬。

在这炫目的白光中，隐约可以看到走廊里有几个身影在移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几个原生体研究员正推着装满根系样本的悬浮车缓缓走过。这些研究员们身着统一的白色制服，制服上别着银色的樱花徽章，在白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而这个银色樱花徽章，对于她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它与她在某个幻象中看到的原生体指挥官徽章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个徽章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她去揭开。

"β-17？"α-23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数据板，"你的记忆校准报告显示......"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星图残片，"这个......你从哪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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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α-23的瞳孔里有极细的银色纹路，与织梦者幻象中的触须频率一致。但这一次，她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涌起一股奇怪的亲切感——就像看到无数个平行宇宙中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