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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薛宝添竟然从这话里咂摸出了几分道理,未等他扳回一城,就听到街口传来踢踢踏踏、零零散散的脚步声,转视男孩,见他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面色苍白的向阎野靠近了几分。
薛宝添偏头瞄了一眼来人,是三个高壮的男人,穿着背心儿,趿着人字拖,双手插兜,露着孔武的肌肉。
三个人走近,为首染着白毛的男人在男孩儿身上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小孩儿一头扎进书摊里,揉坏了几本本就老旧脆弱的连环画。
书摊老板没敢吭声,将铺在地上的布单子一拢,打包去了旁边躲着。
再看另一边,薛宝添和阎野似乎并没被这一番动静影响,两人依旧靠墙边蹲着,手里都还掐着小人书。
阎野请教薛宝添:“这两个字怎么读?”
薛宝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手上的绳子绕了两圈,将被踢倒的小孩儿拉到身前:“你牛逼,你说这俩个字念什么?”
小孩儿怯生生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个男人,又快速瞄了一眼举到面前的小儿书,低声道:“桎梏。”他举起自己被绑着的手,解释道,“就像这样被箍着。”
忽的,巨大的力道带着一阵风声冲着门面凛冽而来,刚刚踹了小男孩一脚的白毛再次抬起腿,恶狠狠地骂道:“上他妈哪儿去了?让老子好找。”
那只鞋底踩着一块口香糖的皮靴越来越近,小男孩将自己缩成一团,惊恐地闭上眼睛。
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甚至还听到了一声白毛的痛呼,以及连连倒退的脚步声。
再次睁开眼,身边不认字的男人已经站起了身,这个一直比“小白脸”和善的男人,如今却带着压制性的气场立于人前,嗓音从胸腔中轻振而出,慢条斯理的问道:“几位有什么事?”
那个被钳住脚腕儿,猛然向后一推的白毛显然气得急了,他指着男孩儿大声骂:“吃里扒外是不是?你他妈找死!”又抬眼看向阎野,叫嚣道,“什么事儿?你们是不是撞了我侄子没给医药费啊?”
忽然,一个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薛宝添眸子狭长,薄唇含笑,举手投足间带了几分傲气,虽是一副懒洋洋的做派,却偏偏气势逼人:“天气逐渐转凉了,没事往身上多盖点土,鬼头鬼脑的,少他妈出来碍人眼。”
三个男人听了面色齐变,指着薛宝添,三连声地问道:“你他妈说谁呢?不想活了是吗?说话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薛宝添往嘴里扔了颗烟,阎野滑动打火机的滑轮,引出一道火苗送到他面前。
点了烟,薛宝添眸色清冷,嗓音中带着轻视与鄙夷:“如果你们看不惯我,就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被举报,说我虐待动物。”
反应了一会儿,几人才知道又挨了骂,都是道上混的人物,何时这样丢过面子?当即撸胳膊挽袖子,骂骂咧咧的向薛宝添蹲着的墙根儿围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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