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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漆看着高骊红通通的耳朵,想到他既不能喝酒,这酒里又掺了那么一丢丢的助兴料,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盯着高骊眼睛:“公子,你看清楚啊,你眼前有几个我?”
高骊看了他片刻,一笑人畜无害,冰川消融,轻声亲昵道:“两个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手里一个,我心里一个。”
谢漆理解为他被放倒了,又问:“身上热吗?”
高骊委屈巴巴:“头晕,耳朵热。”
“那我们吃饱了,回去休息好不好?”
高骊满脸灿烂:“好耶。”
谢漆不再耽搁,拂开女郎匆匆忙忙地和吴攸告辞,声称想起还有事,说罢赶紧搀起他撤退。
吴攸有挽留之意,谢漆赶紧脚底抹油,拉着高骊一顿跑。
谁知一跑越发激发了高骊身上的酒意和药性,一出门上马车,他便哼哼唧唧地靠在谢漆肩上,小声嘀咕难受。
谢漆并掌要往他脊背贴,他却不肯配合,左闪右拽的,醉意上头力气不加收敛,捏得谢漆呲牙咧嘴,着实无从下手。
忍了一路回宅院,谢漆赶紧半扶半拖着他回寝屋,高骊和大动物一样轻嗷低咕哝,歪贴着他撒娇。
路上还遇到拄着拐在努力复健的张辽,他还没吭一声问什么情况,高骊就傻乎乎地冲张辽笑了:“爹!你可算来看我了!”
吓得张辽扭头就单着腿跑,拐都不要了。
谢漆又无奈又好笑,把这人弄回寝屋,门一关,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先往他头上浇。
高骊坐在椅子上被淋了个透心凉,眼神机灵了一些些:“啊……谢漆漆浇我了,我要开花儿了。”
“殿下,你醉酒了。”谢漆忍着笑解开他束额,又把他的发冠发绳解开,看他头发炸出来,笑出声了,“还真开花了。”
“那烛梦楼的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高骊醉醺醺、蔫蔫地坐在椅子上,头发半蓬不蓬,一半炸一半耷拉,咕咕哝哝地抱怨,“吃的不顶饱,闻的呛鼻子,喝的疼脑壳……”
谢漆跑去拿条干毛巾来给他擦头发,促狭地问:“只有脑壳疼吗?那酒里有淡淡的助兴之物,对我是不起作用的,殿下你呢?”
高骊鼻子一抽,欲哭不哭,声若蚊蝇,委屈大发了:“难怪,下边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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