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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上的绷带剪开,他看见谢漆腿上是纵横成十字的两道交叉伤口,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了他与敌人交战的凶险,没忍住滚出眼泪,啪嗒滴落在他腿上。
谢漆方才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动弹不得,现在却突然抖动了一下,嘴里咕哝了什么。
高骊忙问医师:“他怎么了吗?是不是疼醒了?”
“没有,说梦话呢。”医师乐陶陶的,“是梦见自己去大草原探险了吧,嘴里念着什么狮子啊摸摸头发啊,真有意思。”
高骊破涕为笑,轻捏着谢漆的腿想,等你醒来,想怎么摸我的头发都任你摸,不用到梦里惦记去。
*
高骊守到晌午才端出一盆血水走出谢漆的厢房,张辽正好在外面等着,看他这么端出来,楞了一下问道:“终于生了吗?生的是个男崽还是个女崽啊。”
高骊原本耷拉着,听他这么说精神抖擞地一脚过去:“说什么呢你!”
“哦哦哦我糊涂了。”张辽一躲举手投降,“老大,谢大人还好吗?”
“睡得老乖了。”高骊把血水端去倒掉,“神医说他是饿困的,等他醒了我喂他喝粥去,等他大好了天天烤肉给他吃。唐维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那两人的厢房就在隔壁,此时静悄悄的。
张辽道:“伤口都处理好了,棘手的是身上中了点毒,医师说要慢慢调理,真是凶险啊,要不是先用药物给吊着,可能半路顶不住就毒发身亡了。”
高骊惊觉起自己的梦,立即抬腿走去:“真是万幸,我去看看他们。”
张辽却把他拉住:“哎呀等会等会,咱们先在外面透透气。”
高骊莫名其妙,扭头瞪他:“啥?他们那边很闷吗?”
随即便不听劝地挥开他的手,径直去找那两人,等到进了他们的厢房,他顿时明白张辽为什么宁愿跑出去外面蹲着了。
袁鸿坐靠在床上,连躺都没有,正搂着唐维坐着呼呼大睡,脸埋在他肩颈里,可能是睡得不安稳,不时便发出两声媳妇的呓语,而后便在睡梦里亲唐维两口。
唐维倒是没睡,但实在挣不开他,只好调整着姿势尽量不打扰他沉睡,自己端着一碗现熬的药慢慢地喝。
虽然空气中弥漫着药的清苦味,但依然无法稀释浓厚的狗粮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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