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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和杜绍棠忙上前:“你重伤刚醒,莫要讲这些虚礼,快躺下。”
端福梗着脖子不肯躺,嘶声道:“娘子无碍?”
滕玉意郑重颔首:“我无碍。”
端福这才松懈下来,慢慢躺了回去。
绝圣和弃智深以为异,看这人五十有余,头发斑白,鹰鼻鹞眼,恍惚有些胡人血统,而且双手硬如岩石,一看便知内功不凡,难怪明明不会法术,还能跟那样的魔物过上几招。
奇怪这老仆眼中似乎只有小主人,既不理会他们这两个生客,也不与杜氏父子寒暄。
杜氏父子却习以为常,尤其是杜绍棠,几年前第一次见到端福时,也曾误以为他是个哑巴,
那么大的块头,成天不声不响跟在玉表姐的身后。
有那么一阵子,他老想知道这人为何无妻无子,缠着阿娘问了几回,才知道端福是个阉竖。
府里有时设宴,小客人们觉得端福古怪,忍不住捉弄他,端福模样骇人,脾气却甚好,哪怕被捉弄得狠了,也只是默默退让。
倒是玉表姐,谁要是敢惹她的端福,必定大发脾气,有玉表姐护着,再也没人敢捉弄端福了。
杜绍棠想着,昨夜在林中,要不是端福抵挡一阵,阿姐也许在林中就殒命了,因此他对端福早添了一份敬重。
“端福,这是青云观的两位道长。”杜绍棠温声道,“昨晚你受伤最重,臂膀都折了,难得道长们亲自上门,趁这机会请他们好好替你瞧瞧。”
端福对此毫无反应,活像个木头桩子,杜绍棠尴尬地挠了挠头,滕玉意拍了拍杜绍棠的肩,示意他别介怀,随后回过头看着绝圣和弃智,郑重其事道:“让道长见笑了,我这老仆不善言辞,但心肠是好的,他当时与树妖近身搏斗,估计伤得不轻,自己不肯说,只能劳烦两位道长了。”
绝圣和弃智严肃地点点头:“我们会好好瞧的。”
端福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将目光落到两位小道童身上。
二人剪开端福的一截衣袖,肩头豁开一指宽的伤口,里头隐约可见白骨,伤口边缘还有蜗卷起来的死肉,好在并无青黑色,想是体内已无余毒了。
“他内力深厚,血脉运行比旁人快,药丸也不必服,静养几日即可,不过这伤口还需请医官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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