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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扭头看他:“今晚那些西营亲卫走了,那些残渣余孽听到消息,说不定前来扰事,府内外如何设防的?”
程伯道:“里外共三班,共六十人,全是精勇之士,子时换一班,寅时再换一班,端福和老奴守在内苑外,一刻不敢懈怠。”
滕玉意点点头:“程伯,这些日子你也累了,现下无事,你先去歇一歇。”
“老奴去打点明日送到各府的节礼,娘子有事叫老奴。”
说着替滕玉意掩上门,垂首退了出去。
滕玉意把书信一一拾掇好,回首看书架,父亲不爱舞文弄墨,架上大多是兵书。
她将杂乱处重新归类,立在房中环首四顾,偌大一间书房,除了满书架的六韬三略,唯一可以称得上消遣之物的,便是阿娘当年留下的那把琴了。
琴身重新覆上了织花锦,就静静躺在多宝阁的中间一格。
滕玉意睨着那把琴,终于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将其取了下来。
琴身漆釉如新,琴弦也柔韧如初,可见父亲虽然把它放在书房,却甚少拿下来把玩。
滕玉意手指轻轻拨弄琴弦,泠然音调从指尖泻出,她听着这曲乐,眉头渐渐蹙起,终究还是觉得膈应,把琴又放回原处,右手不小心碰到琴身一侧,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滕玉意愣了愣,莫非这架上的木板不平整?左右一对比,琴身的确是右高左低,再摸层架,居然有些轻微的滑动感。
她回身把琴放到条案上,探手在那层搁板上仔细摸索,果然摸到一块可以左右浮动的木板,一时未找到机括,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沿着木缝一点一点地撬。
很快她撬开了,底下果然有一个狭小的浅层,东西摸出来,原来是一沓书信。
滕玉意心口猛跳,哪儿来的书信,居然被父亲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挪到灯前,她借光细看,书信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第一封信的下首,写着一行字。
“邬某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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