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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打断他,再次探向袖笼里:“这东西就算没什么法力,至少能让它分神,拖得一刻算一刻。”
她胡乱摸着摸着,胸口突然一阵冰凉,符纸不知不觉被扔完了。
弃智吼道:“滕娘子,莫怕,我是三清金童,那妖怪不敢随便靠近我,所以才设了这迷魂阵,但我天生有引雷辟邪之能,就算我们被拽进去,一时半会我们死不了,你只需抱紧我,等师兄来了就好了。”
男子似乎很爱洁净,慢慢掸净身上的余灰,这才抬起手来,重新扣住滕玉意的肩膀:“娘子也太不解风情了,我诚心相邀,你怎舍得一再推搪。”
滕玉意估摸着逃不掉了,情急之下甩出袖笼里最后一样东西:“既要登门做客,我送公子一样好东西。”
那是一支光秃秃的笔,东明观的道士硬塞给她的,虽然屁用没有,至少能吓唬吓唬妖物。
话未说完,滕玉意已经把那支笔戳到男子面门上,男子抬手抓住笔杆,想再调笑几句,忽然像是被火烫着了似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本是面白如玉,被戳中的那一半脸居然开始蜕皮,有如漆块剥落,露出里头青灰色的脉络。
滕玉意心中震恐,万万不到这秃笔居然有些用处。这一击不轻,居然让男子迟迟无法动弹。他身子开始痉挛,表情也变得狰狞。
滕玉意不敢再看,扭头抱着弃智往后一拉,或许是妖物自顾不暇,这一回她竟把弃智给拽了出来。
弃智一个鲤鱼打挺,拽过滕玉意:“快跑!”
两人刚跑了几步,身后阴风翻涌,男子呼啸着追了上来,速度快如疾风,眼看要抓上滕玉意的肩膀。
滕玉意有些绝望:“除了跑,你还有没有别的招术了?”
弃智埋头跑得飞快:“能用的招数早都用了,趁结界破了,跑才是上策。”
男子在后头阴恻恻地笑,滕玉意越发觉得危惧:“可我们根本跑不过它,我刚才狠狠得罪了它,被它抓到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弃智拼命摇头:“滕娘子,我不会让它先抓到你的。”
这时背后一凉,阴戾的气息劈天盖地席卷而来,滕玉意吼起来:“你如何保证?”
果不其然,男子不抓弃智,径直扣上滕玉意的衣领,口里凉丝丝地吐着气,喷洒到肌肤上,如冰似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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