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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接过翡翠剑,失而复得的狂喜,让她暂时忘了对眼前这人的恼恨。
蔺承佑打量她神色:“其实你刚才救了弃智,我早就打算解开煞灵环了,但一来你不肯归还痒痒虫,二来你生死关头还不忘翡翠剑,我一时好奇,故意逗逗你罢了。”
滕玉意心里咚地响了一下,醒来后唯恐让人看出异样,她从不与人提起此剑的来历,蔺承佑话里有话,莫非在怀疑什么?
她若无其事道:“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思念阿娘,所以才珍之重之。道长习惯了呼风唤雨,怕是不懂得何为‘珍重’。这样的话说给道长听,道长未必听得懂。”
蔺承佑牵牵嘴角:“王公子果然利口便舌,你无故诓骗了青云观那么多痒痒虫,我不过略施小惩,你还委屈上了?”
滕玉意趁机行了一礼,含笑道:“那日之事全怪小人鬼迷心窍,小人这几日在家闭门思过,早就懊悔不迭,今晚来找道长,正是来致歉的。那日得的痒痒虫,小人不小心误丢了几只,剩下的均可完璧归赵,还望道长看在小人诚心悔过的份上,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蔺承佑故意看了看她的手:“虫在何处?”
“小人今日出门太急,忘带出来了,不过小人敢保证,明日就会把剩下的虫子还给贵观。”
蔺承佑淡讽道:“那几只‘丢了’的毒虫,估计早被你用完了。你弄痒痒虫究竟想做什么坏事,我也懒得管了,但你最好不要扯到青云观头上,否则我不会饶你。”
滕玉意心里嗤之以鼻,脸色却一正:“小人可从不做坏事。”
蔺承佑睥睨着滕玉意:“你刚才说要向我道歉,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算赔礼了?”
“怎么会?小人可是诚心诚意要向贵观道歉。”
话虽这么说,身子却不动。
蔺承佑意味深长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让你赔罪吧。”
滕玉意在心里盘算,她白得了两包痒痒虫,今晚翡翠剑又解了咒,仔细算来,并无损失。
倒是蔺承佑,无缘无故被人算计走了虫子,心里必定不痛快,此人嚣张狂妄,今晚不让他心里舒坦了,往后定会找她麻烦。
她日后还要在长安行走,得罪蔺承佑对自己毫无好处。不就是赔礼么,就当是给清虚子道长赔个罪吧。横竖出了彩凤楼,往后她与蔺承佑绝不会再有交集了。
她笑眯眯看着蔺承佑,心中默念“多谢清虚子道长赐的痒痒虫”,便要把他当成老头子来赔个礼,那边供桌的底下忽然传来闷响,蔺承佑转身就走:“现下我忙着捉妖,等我闲下来了,你自管行礼,我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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