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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干的辣椒被男人用手托起收进筐里。
他沉默着重复这项劳动,裂开的指甲和黢黑的手上全都是辣椒粉末。
我在他旁边接连说了三四句话,都不见他有一句回应。
被人当成空气漠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这个寨子里我遇到的都是一群不会说话的哑巴人。
女人高冷就算了。
连这些干活的小男人一个个都眼高于低,完全不把我当人看。
我白思榆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你不理我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干,你继续干。”
我挡在了男人的跟前,正好阻隔住了他清理辣椒的光线。
男人抬起头,寡淡平凡的脸上神情呆板。
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唇边,自在地盯着他,打算跟他耗到底。
布峰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瘩里钻了出来。
他跟男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苗语后,拉着我的手道:
“跟我走。”
“还没到太阳下山的时间。”
“再不走阿昏哥的老婆就要来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