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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先拿冰雪块把耳朵冻麻了,再用火上烤过的针,从耳垂扎了进去。
第一次时,椟玉犹豫了很久,手有些抖,直到第二次他深呼吸了几大口,便稳多了,没让她多受罪。
椟玉还记得,他把雪敷在李檀的耳垂上,没一会儿便冻的那小团肉成了砂红色,好不可怜,耳朵其他的部位仍然玉白,于是越发像雪中的一点红梅。
他看得有些痴了,李檀以为他不敢便催促了一下,“椟玉”,他如梦初醒,连忙将针抵到耳垂上,却迟迟下不了手。
“椟玉”。
他刺了进去,那里浸出一丝红,慢慢膨胀成一颗血珠子,顺着耳垂起伏的线条下滑,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李檀只是闭了眼,眉间浮起纹路,比蜻蜓点过水面还要薄,她没出声,只是溢出一口气,比叹息还要轻。
椟玉狠狠心,继续把那根针往肉里穿,他感觉到那细软的耳肉不断抵着针尖,让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什么东西穿过了李檀,也穿过了他自己,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血珠子也越滴越多,一点一点打在他手上,让他有些心慌。
他手上的劲有些泄了,李檀发觉了,又颤着唤了他一声。
“椟玉”。
那根针便穿了过去。
换到另一边时,椟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受。
他不想再弄疼李檀,但不知为何在心里最隐秘的角落,却有一丝冲动想再看一看李檀的表情,看她轻蹙着眉,颤抖地叫他。
“椟玉”。
他的心一片混乱,手上却比之前稳,很快,另一边也穿好了。
他不知道为何,没有让李檀看见他手心落下的她的血,更鬼迷心窍地没有洗去。
他觉得有种不知名的燥郁感,烧得他坐立难安,直到半晚都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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