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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速行驶的出租车上,阮书禾本就紫青的脸庞,如今更像死人了。
车内死一般地寂静,她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阮书禾好几眼。
“姑娘,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吗?我这里有碘伏和棉......”
自从女儿和母亲,她很少在人前情绪崩溃。
但这次,她的声音却带着恳求般的哭腔:“求求你了师傅,开快一点吧......”
父母双亡,亲缘单薄,奶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车还没在医院门口停稳,她跌撞着扑向医院大门,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
她却像被抽走痛觉神经般,继续踉跄着朝住院部狂奔。
转角处,舅舅佝偻的身影倚在病房门框上,眼眶泛红:
“就差五分钟。”他声音沙哑,“你奶奶已经在五分钟前......”
阮书禾膝盖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地面。
舅舅哽咽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你奶奶昨晚病情就恶化了,攥着手机硬撑到今早,说怕耽误你工作......最后攥着你的照片,还在喊阿禾......”
她感到天旋地转,无数记忆如潮水涌上心间。
童年时奶奶哼着童谣摇晃婴儿床,中学住校前塞进行李箱的护身符,就连住院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小老太太都强装轻快地说“在老家种的茉莉开了”。
而此刻,那抹温柔的声音,永远定格在了心电图的直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