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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哑口无言,但她也发现这个疯子说话虽然句句不中听,但却句句都是实话,真的不能再真。那人的身上是丝绸质地的衣裳,的确不好固定,也不好吸收晕出来的血。不知为何她到了这个境地了居然又想到了坑银子,大概是这里没有光叫她瞧不见这人恐怖的脸,白棠觉得她又能支棱起来了,于是开口说道:“赔钱。”
裴寂把荷包扔了过去。
白棠嘟囔着:“就这么一小包。”接着小碎步挪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袋金子。
发财了!
白棠的心情全写在脸上,裴寂就坐在她对面,将她脸上的神色一收眼底。他瞧见白棠先是嫌弃,接着是惊讶,最后脸上居然显现出了幸福的神情,可是明明先前的眼泪还脏兮兮的挂在脸上呢。大概是这‘变脸’太过滑稽,裴寂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这么高兴吗?”裴寂问道,他觉得白棠真是有意思极了。贪财的人他见过不少,可像白棠这样明明白白正大光明贪财的,倒是少见,那些人要么一边吃的脑满肥肠,一边又哭诉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要么便是自诩清高,又当又立。
白棠瞧了裴寂一眼:“当然啦。”她高高兴兴地将他荷包里的金子倒进自己荷包,又说道:“我可没多拿啊,这里头还有上次我们打赌我赢的,大人没忘吧。”
裴寂嗤笑道:“你的命这么值钱?”
“性命是无价的,大人。”白棠很认真地说:“这些金子,也比不上我的命。”她将空了的荷包还给裴寂。
裴寂看也不看那只荷包:“命有什么值钱的,死了就死了,一堆白骨而已,一文不值。”
那话好像是在说白棠,也好像是在说他自己。
白棠去瞧裴寂的神情,发现他很是落寞,那张冰冷薄情的脸上竟然折射出那样的神情,白棠眨了眨眼,大概是眼花了。裴寂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死在这里不遗憾,倒是你,把自己的命看得那样重,应该不想死吧,不如现在便告诉我出去的办法。”
啊?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白棠愣了半天,还是打算将误会说清:“从今日我们一见面开始,您就要掐死我,还想要用我来威胁廖府的那个管家,现在还问我出去的方法,我现在大致明白了,您是认为我跟外面那些想要杀您的人是一伙的,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送扇子。”
“什么扇子?”
“之前我在汴京狱,也算是得罪了廖大人,再怎么样,我是个无权无势的民,他再清廉仁义,大小也是个官,我先是出言不逊,再是叫他当众作证,面子里子都丢了个遍,心里想着给他做把扇子送过来,这个就叫做事的余地,做人的圆滑,懂了吧。”白棠将一切讲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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