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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耽搁了。”杜黎没解释,“吃饭吧。”
挟菜的时候,孟青发现他右手上有几道抓痕,指节上有刮伤,她多看他几眼。
“手上的伤哪儿来的?跟人打架了?”她问。
其他人也看过去。
“没有,手甩在树上蹭的。”杜黎缩回手。
抓伤和蹭伤其他人还是能分清的,孟父孟母见他不肯说,二人也没有戳破他的话,吃过饭迅速离开家。
“我去进货了啊。”孟春也识趣离开。
“这下能说了?”孟青不急着收拾碗筷,她靠在桌上问。
“我把杜悯打了一顿,他开玩笑说他要是成亲了,就过继望舟,让我俩入商籍做生意赚钱。”杜黎交代,“我没敢当着爹娘的面说,怕老两口跟着生气。”
孟青精神一震,“他真这么说?”
杜黎点头,他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一遍,“他看不起我我知道,我想着我照顾他三四个月,他总得承点情吧,一点都没有,跟我说话还是毫无顾忌。望舟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他嘴里好像是个玩意儿,能让来让去,不考虑他的感受,也不顾及我们当爹娘的想法。我受不了了,就打了他。还是要打,我早该打的,他挨打之后老实多了。”
“该打。”孟青挺解气,“这次该打,幸亏你打了,打得对。”
杜黎松口气,“没坏你的事就好,我就担心坏你的事。”
“他要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我们,我也认了。”孟青说,“他现在一贫如洗,一个穷书生,对我们没多少利处,我们不用巴结他,他该巴结我们才对。我让你去给他送饭是看他无人亲近,想让他亲近你,他既然不承情,以后就别去给他送了。”
杜黎点头。
在这之后,杜黎和孟青没再去过州府学。
杜黎在孟家待到九月底,估摸着家里的晚稻都收割了,他打点行李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