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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盈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发髻上的小铃铛在替她呐喊:尊主!你偏心!
游扶桑不搭理,转而再看宴如是:“宴师妹实在异想天开。难不成我浮屠还要为了宴清绝,去向孤山宣战?”
宴如是一怔,大概也知道此言怪异,自己毫无立场。
游扶桑又道:“宴少主,念在从前师姐妹之谊,我可以留你。吃穿居所必不会亏待,但旁的,还是不要再想了。正邪殊途,殊途难同归,宴清绝早已不是我的师娘而我,也早就不是你的师姐了。”
宴如是呆呆看着她,眼底渐渐熄灭光亮。许久,她脆弱一笑:“尊主说得是。”
分明顺了游扶桑的意思,游扶桑却怎么也不觉得顺畅。但思及宴门事故,宴如是落此绝境,只求庇佑,无可厚非。
倒是庚盈还在孜孜不倦张牙舞爪,即便没有言语,那两枚铃铛也烦得游扶桑难受。
“你你小声一点儿,我自会给你解开。”
庚盈忙不迭点头,脑袋撞成拨浪鼓。
但在噤声令解开的一瞬,她又‘背弃’承诺,嗓音提得尤其高:“尊主!为什么把她留下?近来孤山打着循天道、清山海的名号四处讨伐,本就和浮屠互不顺眼,如今我们要再收留这宴少主不就成了孤山口中的‘私藏余党’?她们正愁师出无名呢!”
师出无名、师出有名,正邪都难逃一战,不过疾缓快慢。游扶桑明白这道理,却莫名不愿说破。
游扶桑缄默,庚盈以为她有愠意,又移开眼,“要,要留下也可以啦但她们正道人士留在浮屠,沾有魔气的东西吃不得喝不得,连居所都要另起炉灶,也太麻烦了。这些个琐碎事情,您贵为尊主当然不会去惦记啦,她么,宴门少主,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肯定也一窍不通到时候还不是让我去做?我不干啦!”
游扶桑洗耳恭听:“你想如何?”
“尊主,我可以帮衬她安居,但也有要求我炼蛊还缺一味药引!”庚盈果然也有小九九,“只需要一点点肤发,一点点心头血,一点点骨肉,一点点筋脉灵寸”
她想拿宴如是炼蛊!
庚盈越说下去,宴如是的脊背越是颤栗,她只觉自己已被抽筋拔骨,丢进药盅。她一颤,有些慌不择路地靠近游扶桑:“我、我不能留在尊主身边吗?”
庚盈嗤笑:“你在想什么?尊主自是魔气强盛,你在她身侧待半炷香的时间都要受不了,能待几个时辰、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孤山还没找过来,你人已经归西啦!”
“我不怕的!”宴如是不与庚盈斗嘴,只看着游扶桑,杏眼微弯,唇角抿出一个讨好的笑,“尊主我不认识旁的浮屠之人,便只待在你身边,好吗?我什么都可做得,倘若您需要,我也可以服侍您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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