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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婢女没来过啊。”宋之问神色茫然。
“这小畜生。”何季辅咒骂道:“定是她自己偷偷吃了,待我见到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算了算了,她也不过十一二岁,何必计较。”宋之问劝道,突然又提起:“说起来,那年在蜀地与你见面,亦是初识,转眼三年已过,从来没想到会沦落到今日这局面。”
“天命不可违。”何季辅低声说。提到蜀地,他面色突然又变得苍茫忧伤起来,仿佛突然老去了十来岁。
“当时在益州,那林”
“休得再提!”何季辅突然怒吼道,沉默了片刻,语气又低了下来,颇有几分疲惫与无奈:“船上的事因他而起,若是能撇清关系,宋兄还是尽量离这个人远些吧。龙门山之事,原本就与你无关。”
他的手指在茶案上焦躁地敲打,眼中却藏着恐惧与难堪,仿佛那名字一旦说出口,就会引出更大的祸事。
“府中阿娘瞧中了门亲事给我。”何季辅继续道:“大理寺少卿外侄女,与我一样都是庶出,待我回到洛阳就要准备亲事。”
“这可是喜事啊!”
“婚事全凭媒妁之言,我连那娘子面都不曾见过。”何季辅仰头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青瓷茶盏重重落在桌案上,低声道:“活这辈子,其实娶谁都一样。”
第五十章
何季辅没想过上龙门山那日会在郑无咎的身后,见到他。
从前同塌而眠数十日,日日饮酒对诗,是他此生人间极乐之时。益州乃蜀地重城,此地龙阳之兴相比洛阳长安更甚,偏偏阿耶对此厌恶至极,为此震怒不到两个月便将他赶回洛阳。
何季辅自认自己并非那些怪癖的断袖之徒,他只是喜爱与有才华的男子处在一起。林梅阳再次出现他心中喜悦却又无比恐慌,益州之事在何府下人之间传得走了样,若真被人发现他的荒唐事,何府怕再无他立足之地。
林梅阳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几次攀谈被刻意回避之后,他也安静了下来。
何季辅只得抓住葛妙登不放,只因他与她多了一层关系,最为亲近也更好开脱。若人人以为他对葛妙登生情,就不会再信益州的那些传言。两人几番微妙推拉牵扯,他也是有些零星半点的喜爱在,哪知葛妙登竟经不住他几番亲近,也对他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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