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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沙入眼,而且好似还是特别大颗的沙石,杜蕊怎么眨都弄不出来,一碰眼皮疼,一睁开也疼,眼泪不停往外飙。
在她疼得嗷嗷叫的时候,孙兴来到她面前,叫她不要动,不要揉眼眨眼,他去车里取点东西就回来。杜蕊闭着眼乖乖站在原地,过了会儿孙兴回来,杜蕊听到他在旁边水龙头洗了手。
她感觉到影子在面前晃,还没反应过来,眼皮已经被整块翻开来了。孙兴的手冰凉带着湿意,不适感让杜蕊本能想挣脱,这时又听孙兴冷静开口:“别动,沙子进到上眼睑内侧了,光靠眨眼是弄不出来的。等一等,我用棉签给你取出来,很快就好。”
……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他们今天要给市区里的几家花店送花,杜蕊发愣的这会儿功夫,孙兴已经把花全搬上车了。
他也不喊人,坐车上按了两下喇叭。
杜蕊急忙拿了包跑上车,安全带还没系,车已经开出去了。
杜蕊缓了缓呼吸,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不过没想到兴哥你居然会在车上放棉签啊。”
孙兴还是只“唔”了一声。
杜蕊早习惯了他惜字如金的模样。
孙兴不是他们村里的人,大概是三四年前,孙兴搬来村里,住在离杜家不太远的一栋旧屋里。旧屋的那户人家都搬去市区了,杜蕊听杜父讲,孙兴跟房东一签签了五年,房东还很得意地跟村民们嘚瑟,说接下来五年都有稳定收入了。
孙兴一个人住,没家人没朋友,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之前是做什么的,他也不跟其他村民来往,别人问他话,他常常只应一声“唔”。
后来杜家的大棚找帮工,谁都没想到孙兴来见工面试找工作了。
他说他有驾驶证,能开车送花,但之前没有过在花棚干活的经验,问杜父这样能不能应聘,杜父考虑了会儿同意了,让孙兴先做一个礼拜试试看,毕竟在花棚的工作并不容易,不是每个人能受得了那份苦。
孙兴做完了一个礼拜,又做了一个月,接着是半年、一年、两年……到今年为止已经是第三年了。
周围村民仍对孙兴的身份和过去很是好奇,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传出来,孙兴可能是混黑的,为了躲避敌人或债主,就躲在他们这个小村子里。有的人还说,说不定孙兴是接受过改造的。杜母听见这种话,还会跟村民们吵,说人家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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