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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屿又来问佟言:“还继续吗?佟先生?”
平日清凌凌的人,如今只余骨子里透出的冷然,将指间还带着濕糯的烟蒂放进嘴里,佟言道:“继续。”
球杆在男人后腰敲了敲,盛屿反身走回了佟言身边,他拿起一个固定艺术品的方木架子,送到佟言手边:“亲手讨回来才解气。”
佟言一怔,却被盛屿将木架硬塞进手里,懒散道:“放心,只要不砸头,死不了人。”
他的手指在佟言发丝上轻轻划过,没触碰任何皮肤,却让人心悸:“去吧。”
无声的对视,因盛屿眼中慢慢涌起的笑意而结束。佟言接过木架走下楼梯,举起手里的东西,砸向满口脏话的男人!
“骂他。”盛屿跟了过来,在佟言耳边教唆,“老外嘴里反反复复就一个“发克油”,让他领教领教中国的国粹。”
佟言忽然目中有些茫然,连带着面上的冰冷都去了些,一直夹着烟的手指勾了勾,蓄了些势:“你这个毛蛋!”
盛屿:“什么?”
佟言又琢磨了一下:“你这个小豆丁毛蛋!”
盛屿蹙緊眉头“啧”了一声,点开手机翻译器后,一脚踩在男人的脸上:“草你妈的,以后别他妈让我在岛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看见你,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那些毛一根一根拔下来,做他妈什么毛蛋!”
出了艺术馆,阳光有些刺目,细里高挑的男人在树后一闪而过,佟言没看见。
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那支烟上。
刚才自己抽了盛屿的烟?抽了吧?抽了。
身体逐渐僵硬,短短几秒,佟言的脑子空了又满,满了又不知装了什么?男人的耳根染上了一道红,夹着烟的手沁着薄汗。
佟言如今已经回忆不起烟蒂上的湿糯触感,但他的嘴唇发烫,候咙发干,连带着心脏都搅紧在一起。
那口烟像是夺了他的半条命,在五脏六腑转了一圈,留下了蠢蠢欲动的妄念。
肩臂爆发出力量的盛屿,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的盛屿,骂得狠厉又嚣张的盛屿,回眸轻声问自己“继续吗”的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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