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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没想到会在宫门外碰见李鹤鸣。
都城这么大,她却在短短数日里碰见他两回,当真是流年不利。
林钰心中有些烦懑,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轻轻抿了下唇,开口道:“李大人。”
远处与林靖同行的一名官员眼尖,瞧见了林钰,他抬手遥遥指向她:“林大人,那马车旁站着的可是令妹?”
林靖转头看去,第一眼先将黑马上一身飞鱼服的李鹤鸣看了个清楚,之后才看见骏马前身细若柳的林钰。
他见此,狠狠皱了下眉心。李鹤鸣往哪走不行,在他小妹面前做什么,是嫌这都城里的难听话还不够多吗?
林靖立马告别了同行的官员,大步走向林钰,提声唤道:“萋萋,过来!”
“萋萋”是林钰的小名。
幼时抓周,她放着满桌经书笔墨不碰,扭头要奶妈抱着往院里走,伸手抓了把青绿茂盛的梧桐叶,林父便为其取了“萋萋”这小名。
草木萋萋,有女如华,寓意希望她平安健康。
林钰听见林靖唤她,借此就要与李鹤鸣告别,可话未出口,反倒听见李鹤鸣语气平平地念了一声:“萋萋?”
这亲昵的小名哪是旁人可以随意唤的,除了爹娘兄姐,从没别人叫过林钰“萋萋”二字。
林靖也是一时急了,才在大街上脱口唤了这么一声。
林钰蓦然一怔,耳根子立即红了个透。她没想李鹤鸣这般不知礼节,顿时羞恼至极,想也没想便出声斥道,“放肆!”
林家二小姐显然没怎么训斥过外男,语气生硬,像是在训家中奴仆。
可李鹤鸣官居北镇抚使,执掌血迹斑斑的诏狱,从来是他语气严厉地问责罪人,这都城里找不到几人敢厉声训他的。
自李鹤鸣任北镇抚使以来,死于他手底的官员不知几何,若得罪了他,一不小心被他拿住把柄,诏狱里脱皮去骨地走一遭都算轻的,就怕被他北镇抚司查出什么肮脏事来,届时落得个斩首的重罪。
林钰骂完后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后悔似的,垂眸避开了他冷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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