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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妻的。”贺京遂说:“算他半个儿子。”
护工恍然的点点头,没再出声。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病床上的人忽然重重的咳嗽起来,他虚弱的睁开眼,用那样浑浊不堪的眼睛空洞又涣散的看着床尾的贺京遂。
护工就喊他,“贺先生你醒了?你儿子来看你了?”
“咳咳咳……”
护工为他顺了顺胸口。
听他沉重的喊出那两个字,“阿遂……”
还认得他,看来还没他想的那么严重。贺京遂扯了扯唇角轻笑了声,将那个护工遣了出去。
她出去后,也顺便带上了病房的门。
房间里很快陷入了安静。
贺京遂双手插兜走了过去,他就那样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贺靳洲。
眼神里的淡漠就如同像看着一只蝼蚁。
贺靳洲缓缓扭头看向他,对上他那道冰冷的视线。
“阿遂……”
贺京遂扯了扯嘴唇,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似乎在欣赏他此刻最狼狈的模样,“你还记得我。”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他的声音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中气十足,粗哑难听,呕哑嘲哳。
贺京遂冷哼一声,冷嘲热讽,“我倒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父亲。”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我,怨我当年没好好照顾你妈,辜负你妈妈,这么些年,我看着你一点一点的与我疏远,甚至是现在,你都宁愿没有我这样一个父亲,”他闭眼,沉重的叹了口气,“阿遂,我已经得到惩罚了。”
“那陈盏呢?”他声音凉凉的问他,“五年前你擅自主张的把她逼走,心里有没有感到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