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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萧没在房里看到消毒试剂,就在桌上抽了张纸,走到客厅一张被衣服盖着的落地镜前。
何维贴近额头的头发被剃掉一层,血其实没流很多,只是头发被雨水打湿才看起来有些吓人。
文萧安静地处理完伤口,忽地低下头直愣地看着手心上沾着的血迹。
他心脏蓦地一下惊痛,仿佛被人五指抓着突然用力收紧。
文萧整个人无法支撑,噗通一声跪在镜前,蜷缩着倒下去。
“呼!呼!呼!——”
文萧耳边是自己急促且艰难的喘息,眼前阵阵泛白连指尖都在颤抖。
那种窒息感太过熟悉,是他死前经历过的短暂的濒死时刻。
他又要死了吗?
文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在心脏的阵阵抽痛中平静地想。
在漫长的、如死寂一般的寂静中,或许是温兆谦的匆匆一面,让文萧想起了某段无关紧要的旧忆。
他想到在一个绵长而炎热的季节里,姐姐跃下高楼时,桌面上正在融化的那杯传奇圣代。
姐姐没有比文萧大很多,只比他早生几分钟,小时他们就总为姐弟、长幼吵个不停。或许是她的嗓门总比文萧大,所以才一直叫她姐姐。
从父母开始下注谁先降临,他们的出生就伴随赌注,文萧不善于打赌,十赌九输。姐姐喜欢吃传奇圣代,但很贵,要花光一个月的零花,去吃传奇圣代时总是文萧请客。
传奇圣代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冰淇淋。
冷冰冰的冰淇淋山下面藏着热气腾腾的熔岩蛋糕,若不及时吃掉,冰淇淋的奶油便要融化,所以他们总是会拼命地挖,拼命地挖,好像谁先挖到那层红土色的蛋糕,谁就再次取得某种胜利。
姐姐总是赢,无论是打赌,还是吃传奇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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