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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天闻言扯唇露出个笑来:“不知车内原是故人,可往山头一叙。”说完他便吩咐下去,“这原是夫人的恩人,恩人的行李若是少了一星半点,老子唯你们是问。”他说话儿虽带着些儿匪气,然措辞却还是文人做派,倒像是读过书的。
路云天的那些儿个手下闻言,看到站在外边儿的林寂生得好一幅如诗如画的相貌,惊呆了不说,听见说他们还要去山头住一住,心下就起了些儿不好的念头,都起哄呼喝起来。
林寂也不把他们搭理,眼中慑人的眸光一扫,众人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被吓得出不了声儿了。而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林寂便从地上到了马车里,仍旧安坐,车门儿也关上了。
苏辞冰注满真气的声音仍旧在响起:“叙旧倒是不必。也没甚可叙。难为你们走了一趟,又行的是扶危济困的事,一千两银子送上。”她话儿一说完,玉砌手上一用劲儿,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轻飘飘地落在路云天的马头上。
路云天不好勉强,只和雕栏玉砌等人行了个拱手礼,便叫手下的好汉们开道,目送三个车夫赶着马车离去。
繁枝和燕双两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中却对苏辞冰佩服得了不得。燕双是想:我家的小姐可当真是了不起啊,几句话儿就将三贼退了去,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那山贼就走了。繁枝则道:“小姐良善,果真儿的是善有善报。”
用成百上千年后的话儿来说的话儿,燕双定然要感叹一句:“小姐,你要不要如此牛X?伦家好崇拜你,你是伦家的偶像!”
而雕栏和玉砌亦在赞叹,他们的三爷娶了个好媳妇啊,内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操持家世,在外行走还能三两句就退了山贼。这些都是些儿多余的话儿,不多赘述。
却说眼下,幽梦见状,则感概叹道:“苏家后院儿里的侍妾姨娘们也没几个是有好日子过的,如今柳缘跟了路云天,倒是她的造化,强如在深深庭院里做个任人拿捏的半主半奴。”
繁枝不知道苏辞冰曾遣幽梦找人给路云天送信一事,道:“难怪当初听见说她被送往庄子上时被土匪劫了,只是不知道咱们小姐怎么就成了恩人了。”
幽梦将往事讲给繁枝和燕双两个人听了,又叹道:“只是画屏,可惜了的。”
这厢苏辞冰正歪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地要睡个觉儿,林寂就将棋盘棋子儿等物收起,取出箫来,吹起安神曲来。须臾,苏辞冰就睡将过去。梦中像是有一片温热的毛羽覆在她的唇上,这羽毛在她唇上停了一停,又来了一片,还忘她的口里钻,一点点扫过皓齿,探向内里,寻着她的舌头嬉戏起来。就像萧离还在的时候,时常抱着她轻柔地吻着,叫她一刻也不忍醒来,只在梦中,缠绵得一时半刻。
良久,林寂纯白的面颊上染上了薄薄的红晕,他正欲撤开自己的唇舌之时,苏辞冰抬起一双玉臂,环住了他的颈,叫他不得离去。
如斯诱惑,林寂自认为是经受不住,尤其是,这诱惑他的还是他朝思夜想的人。他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紧紧绷着弦儿断了有没有?
他忍不住将手往上,滑进衣襟,覆上那不可思议的绵软。缓缓地抚触,轻轻地揉捏,唇齿间的气息愈发浓重。不该起来的地方也已经起来,隔着层层衣物,欲探进那神秘的所在。
但林寂终是不愿在苏辞冰睡着的时候和她行了这一世最重的礼,他将手撤出,整了整苏辞冰凌乱的衣襟,就着苏辞冰抱着他的姿势卧倒,搂住苏辞冰也进入了梦乡。
苏辞冰醒来之时,是在林寂的怀里,她的双臂还环在人家的脖颈上,唇齿相依。这叫苏辞冰老大的不好意思,忙将手放下,又把林寂搭在她腰上的手挪开。谁知她将将才动,林寂揽得更紧了,不甚清醒地说了句:“阿冰,别闹,再睡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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