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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深怔怔出神——他一直以来以为仿佛是天经地义一样的帝位,原来是因为嫡长兄长喜好男色到了连延续子嗣都困难的地步才有了机会……
而且安平王最终失位,即使聂元生没有明说,但姬深已然明白,高祖对安平王警惕到了临终还要当着群臣的面为自己巩固地位,这里面没有聂介之担心自己俊秀的孙儿将来为人禁脔因此刻意为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聂介之来说,长子早逝,次子平庸,延续聂家富贵的指望,就是亲自抚养的长房长孙,何况,即使聂元生不入仕途……他是聂介之的孙儿,终究难免要与皇家打交道的,一旦安平王得势,聂元生将何以躲避何以反抗?
聂介之为大梁的建立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当然高祖也给予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他从一介布衣到位极人臣,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孙儿有受到如此羞辱的可能?
因此从发现安平王喜好男色起……聂介之怕就决定要断了他得势之路了,不仅仅是储君的位置……甚至连广陵王,所谓看似温良实则糊涂的评价固然是对的,但若广陵王当真为帝,怎么也要比姬深好得多!至少他肯听劝谏、与广陵王妃恩爱和谐……
然而高祖却还是越过了他。
恐怕聂介之在其中出力不小——广陵王不比安平王小多少这是其一,二来他与安平王的关系一直不错,这从当年安平王唆使他为自己请封庶女受了责罚,回头又几次哄了广陵王为自己出力出面,广陵王仍旧没有拒绝可以看出来。
既然广陵王和安平王关系如此之好,那么即使是广陵王继位……安平王依仗其势,难道聂家就能抵抗吗?
这是出身寒族的悲哀……倘若聂介之不是寒族,哪怕如高七一样仅仅只是世家一个旁支庶出,也不至于如此惧怕安平王……
姬深喃喃道:“那么皇祖父亲自抚养朕,也是聂介之进言?为的是让朕与大兄、二兄并母后疏远?”
聂元生点了点头:“不错!”他叹了口气,“太上皇的帝位,可以说有一大半是因家祖而得,太上皇怕是不知,当年安平王世子诞生后,先帝可是极想立嫡长子的,若无家祖手段……太上皇的指望实在不很大,毕竟,太上皇由高祖亲自抚养,也不是在先帝跟前长大的,而安平王,却是先帝一手教导抚养!
“此外这些年来,臣在太上皇身边,得太上皇庇护信重,亦为太上皇尽心尽力操持政务……曲家如今即使起复但也元气大伤,营州苏家合族来归……这两处,是家祖叮嘱必要解决,以作他撺掇高祖亲自抚养并立太上皇为储君的补偿……这么算下来,臣并不算欠太上皇的,太上皇以为如何?”
“朕还是不明白。”姬深怔怔道,“这些事情朕并不知道,大兄……也被你借口白虹贯日镇灾杀了,你为何还要弑君?你当知道朕对你之信任,即使有他人将这些事情说与朕听,朕也未必肯信……以你的口才,朕多半还是信你的。”
聂元生沉默了片刻,简短道:“姬恊,应该叫聂恊!”
“你!!!”姬深脸色瞬间通红!他暴跳起来——随即被聂元生反手制住,姬深大口喘息着,嘶喊道:“你想扶他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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