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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后来通过各种途径得知。
所以,对赫连炎我又恨又疼,恨他的残忍,却又心疼他的经历。
每天担心被人暗算的人,是没有踏实觉睡的,何况,那个想他死的人还是我父皇,也是他的父皇,一国之君啊。
后来,我对他弑君夺位的恨也没那么重了。
抛开亲情,自古以来,为皇位父子手足相残者太多太多,而赫连炎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下我几个皇兄和皇姐,对以往的旧臣也都宽厚待之,这已然很难得,最主要的是,西陵百姓并未因此受到殃及,反而,因为赫连炎的勤政爱民,发行了许多惠民政策,百姓日子越发安定起来。
这些已然足够抹去他做过的很多错事。
更何况,身在帝王家,我很清楚,即便没有赫连炎,我那些皇兄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我父皇在时,他们明争暗斗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我父皇若不在呢,他们还能消停吗?怕比现在更厉害的皇室争斗还有呢。
我父皇大概也早就料到会如此,所以,才会想到在他油尽灯枯之前,将我远远的嫁出西陵,找一个真正对我好的男人给我依靠吧。
可惜——,想到拓跋裬,我唯有一声叹息还有无尽的歉意。
不过,事过境迁,如今的他对我而言,算的上是一个挺遥远的回忆了,甚至都有些不真切。
而赫连炎,我以为他当了皇上,普天之下再无可以伤害他的人了,他该安心了。
可谁知,他即便做了皇上,还是和曾经一样,不能睡个踏实的觉吗?
这样的晚上,瞧着他睡着依然眉头轻蹙的模样,我没有再动,甚至乖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细细的鼻息声,心里一片一片的涩痛。
我是病人,他又何尝不是?他是心病很重的人。
.......
这一夜,我在叹息中度过,醒来,耳边响起低低的呢喃,“玉儿,你这样,朕真舍不得起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皇兄?”头昏好了,可是,对他在我床上还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算了,朕再躺会。”本来他半支着身子,见我看他,他竟又躺了回来。
“你不要早朝?”我问,突然意识到,他就这样从我这寝宫里出去,被人知道了要怎么办?但转念一想,除了我之外,别人恐怕早以为我们之间不干净了吧?
赫连炎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不想去,天天对着那些老不修,烦死了,朕想跟玉儿多待一会儿。”